圓匯漲勢難阻遏 治本之策乏頭緒

氣候漸漸入秋,日圓匯率仍停留在熱辣辣的炎夏。圓匯漲了一整個暑假,慢火也把魚煎熟了,日本企業和經濟就是這條被煎熟的魚。愈來愈多的日本企業,因為難頂圓匯升值壓力遷廠國外,實際正抽空仍然依賴出口支撐的產業根基。日本政府為此着急,在屢屢出口術也嚇不住市場之下,希望央行出招,阻遏圓匯漲勢。因為圓匯壓不住,日本政府根柢勢必動搖。

日本央行救市的招數確是出了,例如延長低息貸款期限,以放鬆貨幣政策,又向市場注入流動性。但在市場得到的回響,卻是招數無能,現在進一步的期待,是央行何時出手遏圓匯。其實日本央行心如明鏡,知道就算出手遏圓匯,也是勞而無功。因而央行不想貿然行動,局勢明擺着,無論怎麼做,包括注入流動性落手更重,也挽不回圓匯勢頭。除非工業國聯手,助圓匯一把,否則圓匯絕難低頭。

然而,這恰恰是工業國不願做的事,圓匯今之處境,或多或少有點「廣場協議」升值的翻版,工業國表面上不是面對面相逼的元兇,但各國詐傻扮懵,就是不幫圓匯一把。圓匯升值打擊日本汽車出口,德國坐收漁利,怎會想着幫圓匯脫困?德國如此,其他國家何嘗不如是,圓匯孤掌難鳴的境況,與當年「廣場協議」升值不是如同一轍嗎?

日本經濟墮入「迷失十年」,至今迷途未返,日圓是被作為避險貨幣捧起來的,天知道,日本經濟何德何能撐起「強圓」,更不用說日本主權債暗藏危情。美聯儲主席伯南克一通高論,雖然紓緩了市場的避險情緒,但是絲毫紓緩不了圓匯的「高血壓」。市場態勢十分明顯,就是不論甚麼利好因素,都救不了圓匯,反而一碰上利淡消息,圓匯馬上衰多幾分。

圓匯眼下最大的「冤家」是美元,美國的政策任何異動,都將收窄美國與日本之間的收益率差距,規避美元波動的資金,就選擇流向日圓資產。在美國非但看不清轉好的勢頭,反而有陷入衰退的風險之際,日圓的角色真有被「定格」的機會。基於這種無奈,日本要走上治本之道,只有被動等待美國經濟轉好,掙脫自身的角色。

微妙的是,日本與中國的款曲暗通。當然,中國大買日本國債,不管承認與否,都成為流入日圓避險的一股資金源頭,有推高圓匯的助力,但由於日本對華貿易享有較大的順差,或許正是強圓匯下推進對華出口,使日本不致太大反應。日本的豐田車被迫調高輸華的小型車Yaris售價至逾十萬元人民幣,只要銷售無大影響,就證明不受強圓之累。

基於對中國的寄望,日本實在不希望中國因為過分的結構調整,致使其經濟增長放緩。中美像日本的兩個動力引擎,當美國經濟減速熄火時,希望中國不會減速,得到動力補償。換個角度看,如果人民幣升值預期很強,中國成為資金湧流池,其匯率難以安穩,人民幣升值預期由聚焦到散光,也是圓匯益強的些微原因,換言之,圓匯是不是人民幣升值的減壓器、轉移體,不是十分明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