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為「面書」的社交網站facebook(fb)掛牌剛滿一周,風風光光的世紀IPO,卻搞得滿城風雨,希望愈大失望愈大。fb股價潛水,在招股價或以上入市的股民只能大嘆倒楣,而上市過程中出現的種種問題,更加顯出無論是上市公司本身,以及華爾街大行都是財迷心竅,賺到盡的本色不變,除了上市蒙污之外,更加會打窒初嘗甜頭的科網股熱潮。
雖然掛牌前後劣評多多,但fb今次上市嚴格來說是非常成功的。此話何解?答案相當諷刺,就是股價一直潛水,正是成功的佐證。股價潛水大致可視為招股定價偏高,有物非所值之嫌,但從上市公司集資的角度而言,等於籌到最多的錢,保薦人及承銷商以集資額計算佣金和費用,同樣可賺盡。當然,羊毛出在羊身上,犧牲的是被迫坐艇的新進股東。
難怪很多fb股東失望之餘十分不滿,千方百計在上市期間的連串問題中抽絲剝繭,要「討回公道」。由於美國有集體訴訟制,已經有機構投資者入稟法院控告安排fb掛牌的納斯達克交易所疏忽,要求賠償。此外,市場傳出保薦人在最後一刻,把下調盈利預測的訊息,有選擇地向部分客戶披露,亦成為另一些投資者向法院告狀的理據。可以肯定,訴訟陸續有來。
值得注意的是,負責上市保薦的華爾街大行摩根士丹利表示,一切依足監管指引行事,不承認有違規。孰是孰非,要等法庭裁決才有答案。不過,如果這些辯解說得通,對普羅小股民而言,相信會有被當傻仔的感覺,原來華爾街大行可以公然對客戶大細超,「重要客戶」可得到重要資訊,不那麼重要的客戶則蒙在鼓裏,認真輸蝕。
至於納斯達克交易所,雖然只屬fb的上市平台,但軟件設計出問題以致無法準時開出第一口價,同樣難辭其咎。這裏要反思的不只是未有叫停、反而選擇頂硬上,還有就是世紀招股引來巨量的電腦程式及高頻交易買賣盤,是否導致競價系統癱瘓的原因?理論上,高頻交易的買賣盤可以無限量,證交所能追得上嗎?是否有必要追呢?可以說,fb第一口價臨門脫腳,嚴重程度等同兩年前的道指千點閃電崩盤。
fb創辦人朱克伯格據說根本不想搞上市,寧願做私人公司,姑勿論是否屬實,上市前臨場加價、大增售股數目,已經令他一夜間變成巨富,但同時亦留下大堆不甚光彩的批評,包括物非所值、券商有選擇地披露及交易系統超負荷等,不知何時才有令人滿意的解釋。各地的監管機構及證交所應引以為戒,不可縱容財迷心竅的市場文化氾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