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濟世狂言:《老殘遊記》絕妙奇文

晚清劉鶚小說《老殘遊記》,真正能讀懂的人不多。書中有以下奇文:「這年剛剛走到山東古千乘地方,有個大戶,姓黃,名叫瑞和,害了一個奇病,渾身潰爛,每年總要潰幾個窟窿。經歷多年,沒有人能治得此病,每發都在夏天,一過秋分,就不要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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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春天,剛剛老殘走到此地,黃大戶家的管事問他可有法子治這個病。他說:『法子盡有,只是你們未必依我去做。今年權且略施小技,試試我的手段。若要此病永遠不發,也沒有甚麼難處,只須依着古人方法,那是百發百中的。別的病是神農、黃帝傳下來的方法,只有此病是大禹傳下來的方法。後來漢朝有個王景得了這個傳授,以後就沒有人知道此方法了。今日奇緣,在下倒也懂得些個。』」

「黃瑞和」不是人名,而是黃河,「古千乘」即今山東青城至濟南以東一帶,為黃河最易氾濫之處;「每年總要潰幾個窟窿」,謂黃河決口;「只有此病是大禹傳下來的方法」,即「大禹治水」。

「王景得了這個傳授」,王景是東漢治河名臣,自漢明帝永平,下逮宋仁宗慶歷,黃河安流順軌,歷時九百多年。

今之中國,最惡劣的是將長江也搞成了年年決堤氾濫的黃河。兩大河流為患,誰能治理?今之大禹在哪裏?今之王景在哪裏?一旦大水災,也只能這裏救災,那裏救災,頭痛醫頭,腳痛醫腳。應發動知識界探討根治方案了!不必再唱頌歌了,頌歌太多徒增頭昏腦脹而已。須知任何涉及水災的事都不是國家機密,人民眼睛雪亮,有甚麼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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