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中紀委駐審計署紀檢組組長鄭振濤日前出任廣東省政協黨組成員,候任政協副主席。鄭振濤是廣東本土官員,歷任省財政廳副廳長、韶關市長、市委書記。中共十八大之後仕途一路看漲,二○一五年初升任澳門中聯辦副主任,同年底又進京執掌審計署紀檢組,並在十九大當選中紀委委員。
然而,去年十二月,中紀委披露對韶關市新豐縣託養中心虐待案調查結果,鄭振濤因昔日主政時負有領導責任被免職。當地練溪託養中心曾發生短短四十九天死亡二十人的惡性事件,震動全國。與鄭振濤同時被問責的原廣東省副省長鄧海光,之前已調任政協副主席,年僅五十歲即貶任二線,仕途提前終結。兩人同批被問責,今次又成為政協同事。
在十八大之後,對官員的處置方式分為四檔。除了極嚴重的要司法審判之外,次一級的降職,再次一級的則平級調整,即從一線崗位貶謫二線,投閒置散。或是發配到閒散部委,如原河北省委副書記趙勇先調任體育總局副局長,再調任國家民委副主任;天津市委常委尹德明先調任總工會副主席,再調任紅十字會副會長;或是就地安置到省人大、政協,除了鄧海光,還有廣西政府副主席張曉欽調任人大副主任,他與鄧海光同為一九六八年生人,且都出身共青團系統。
另外一種方式,則是像鄭振濤這樣遣送原籍,類似古代將失意大臣「交地方官嚴加管束」。最典型的是原四川省委常委鍾勉,二○一五年調任雲南省委副書記,二○一六年貶任貴州省副省長,二○一八年初回到老家擔任四川省政協副主席。短短三年遍歷西南雲貴川三省,先是「調虎離山」再是「虎落平陽」,但比起四川落台的「大老虎」,能逃出生天已是萬幸。
內地也有一些官員,在外出做官臨近退休時向上級申請調回老家,提前為養老作準備。如原四川省檢察長韓忠信二○○二年調升甘肅省委副書記,二○○七年退休前夕回四川擔任省人大副主任,葉落歸根,頤養天年。原福建省紀委副書記陳倫二○一一年升任吉林省紀委書記,二○一五年回調福建省人大副主任。原廣州市委書記張廣寧二○一三年遠赴遼寧,擔任鞍鋼集團董事長,二○一六年回任廣東省人大副主任。
然而在內地「能上不能下」的官場遊戲規則裏,回老家的官員,「愉快退下來」者少,失意落寞者居多。升遷無望,不如回到老家,起碼人脈熟落,辦事方便。江蘇是十八大之後整頓政治生態的重點區域,也是官員回老家頻率最高的省份。原海南省省長蔣定之,剛滿六十歲便調任江蘇擔任省人大副主任,後來擔任了一年的省政協主席,在六十三歲提前換屆卸任。
而在江蘇省內,眾多市委書記、市長走上類似道路。徐州市委書記曹新平、市長朱民同時返回蘇州老家,前者任市政協副主席,後者任市委常委;南通市委書記丁大衞則調任老家無錫市人大副主任。按曹、丁資歷本可提升副省級,但在出局已定的情況下,只能在人大、政協掛個專門委員會虛銜,還不如索性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