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吟虎嘯:歷史上留下榮耀一筆

文革前,在胡耀邦手下任團中央書記,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初在陳雲手下任中紀委委員的李昌日前病逝,享年九十六歲。李昌算不上中共元老,但是個老革命。然而,他有一段時期很有名,他的政治榮辱和鄧小平、胡耀邦聯繫在一起,和文革後期的「反擊右傾翻案風」聯繫在一起,他在知識分子中聲望極高。「幹革命」能幹到這個份兒,能在歷史上留下這麼一筆,乃大榮耀也。

李昌一九三三年加入共青團,一九三六年加入共產黨,參加過著名的「一二九運動」,一九四九年任中共華東軍政委員會委員、團工委書記,一九五三年由團中央調到哈爾濱工業大學任校長兼黨委書記,一九六四年任中國對外文化聯絡委員會黨組書記,文革時,他被北京和東北兩地的造反派來回揪走批鬥,關了六年牛棚。

一九七四年文革中被打倒的鄧小平復出後,派胡耀邦、李昌等到「重災區」中國科學院主持工作,要他們在三個月內完成三項工作,一是搞調研;二是向中央匯報科學院的情況,制訂科學院的發展規劃;三是向中央提出科學院的領導核心名單。文革中,科研單位、知識分子倍受摧殘,既是「臭老九」,也是「專政對象」。為此,李昌協助胡耀邦起草了《關於科技工作的幾個問題》的匯報提綱呈鄧小平。此文件成了他們和鄧小平一起搞右傾翻案風、否定文革的罪狀。

不久,李昌再次被打倒,遭批鬥。在一次萬人批判大會上,有人遞條子,說不認識李昌,讓他站起來亮亮相。李站起,全場掌聲雷動。主持人又讓李昌下到會場繞一圈,李走到哪裏,掌聲跟到哪裏,批判會開不下去也。這就是公道自在人心,被批判的人是得道者,批判他的人是失道者。經此一劫,李昌聲名鵲起,成為濁世滔滔中的一股清流。

李昌十四年前給于光遠寫一條幅「為國為民心坦蕩,辦法總比困難多」。這後一句,習近平訪澳門時也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