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金:染紅濁水絕望中希望

醫管局行政總裁由誰接任,公布在即。據聞從兩名本地應徵者選擇其一:一人是正統醫管局高層、自小在局內長大;另一人是由衞生署空降、僅在局內任職數年。

剛離任的總裁蘇利民在沙士襲港後、醫管局管理層飽受衝擊之時,以老外之身、非醫生背景,臨危受命領導本港的全民醫療機構,最有利作用是以完全客觀眼光,審視醫管局積習。蘇不懂粵語、沒有自己班底的兩個弱項,一度被視為他履行職務的最大障礙;但銀圓的另一面,障礙卻成了強項,驅使蘇利民更着意與前線溝通,為分配資源與局內大小山頭交手時力求公正誠懇,兩者皆是他在離任時獲得的正面評價。

但離任總裁的發揮,始終受局內固有勢力所限,更致命的是,受政府那種視提供公營醫療服務為負累、周一嶽機關算盡伸手向市民要錢的政策牽制,動彈空間極為有限,最終背負醫管局毒殺癌症女病人等嚴重事故,以及有醫院被指見死不救等莫大遺憾而離開。

新總裁要保存蘇利民的強,或者可以;但要改善周一嶽等低劣官僚的弱,幾近天方夜譚。說到底,由誰當總裁,周的影響力至大,不跟他同聲同氣、理念一致者,相信難望當選;不像沙士之後「兵荒馬亂」,醫療體制正處深切反思期中,舶來總裁這異數才有機會出現。

一點不切實際的盼望是:與其以濁水混濁水,轉變是好是壞一點看不見,不如把大紅液體混進濁水中,讓醫管局這一潭死水起點化學反應,也許可為市民帶來半點新意,半點喜悅,甚或少一兩名病人枉死,已是絕望中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