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天下:國富後談「五四」

對於「五四」的影響,史家多持正面的態度,說它發揚民主與科學精神,導致思想大解放,提高女性地位,諸如此類。然而,「五四」距今九十一年了,國家富強了,二○○八年的北京奧運和二○一○年的上海世界博覽會,是「五四」後富強起來最顯著的標誌。當年郁達夫在《沉淪》的名句:「祖國,你為甚麼還不強大起來」,如今該換成「祖國,你為甚麼還文明不起來」。大家只要從電視畫面感受一下:為了拿中國館的預約券,你會深感國人的蠻勁世界第一,中國人還不知「秩序」為何物,我們是「文明」古國?「禮義」之邦?我看,派票時該用上電擊機械人,哪個不離電擊機械人一尺遠的,一擁上撲票就要遭電擊,這樣,或許就可以文明排隊取票。

中國富強之後,國人的「飢餓」意識仍揮之不去,從世博的「餓狼撲票」可見。「五四」至今,國人的精神面貌提高了嗎?史家唐德剛指孫中山致力國民革命凡四十年,目的不只是追求中國在國際間的自由平等,還要全中國老百姓在日常生活上,彼此之間也自由平等。依老朽愚見,如果孫中山見到國人為撲中國館入場券都如此不顧一切,都如此奮身進取,推翻腐敗的滿清要經歷四十年革命嗎?在撲票過程中,我們感受到國人的「勇氣」和「韌性」,這種力量比「五四」時期的北京大學生,是否有過之而無不及?

世界第一,是中國的百年夢想。今年「五四」,上海世博熱鬧喧哄,為兩張入場券,人們的情緒都那麼激動,「世界第一」這百年夢就快圓了!郁達夫可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