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罵由我:千里之堤潰於蟻穴

今日是「五四」青年節,中國人爭民主爭了九十多年,至今還沒有頭緒,還在爭吵。民主遙遠不可怕,可怕的是政府與民間都崇尚暴力,動輒以武力解決爭端,日後中國不是有沒有民主的問題,而是適不適宜居住的問題。

內地漸漸成為沒有安全感的國度,但在上世紀五十年代初,中國曾有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好時光,雖然土改與資本主義改造也造成不少傷亡,但基層社會穩定,人人相信好日子在將來。即使經過反右、大躍進、三年大饑荒,很多老百姓沒有活路,社會還是穩定。文革天下大亂,幾乎成無政府主義狀態,也沒有甚麼盜賊匪徒,更沒有虐殺幼童洩憤的事件。

安全感的喪失不是一朝一夕的,是從小處一點一點崩塌。社會不公、法律虛設、貧富懸殊、貪官橫行,這些都不是驟然發生,是從社會小角落一點一點侵蝕。貪官與奸商狼狽為奸,平民百姓無處講理,只好訴諸暴力,暴力能宣洩一時情緒,大家於是有樣學樣,社會邪氣上升,正氣滑落。與此同時,政府要用更強大野蠻的暴力來威懾百姓,敉平動亂,這樣暴力成了常態,而理性與寬容便無立錐地了。

誠然,香港今日還有生活安全感,但這種安全感也正面臨重大考驗。低下層市民日子難過,社會怨氣日益上升,激進思潮漸有燎原之勢,政府與富人視民間疾苦不存在,他們的冷漠正在腐蝕我們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