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言集:傳承乃中華文明生命之源

粵語爭議引發出一個傳承的問題。

歷史從來都是連續的,因為人的活動反映在知識,知識可以超越時空,超越個人的生命周期,但是連續的歷史並不表示文明可以連續,文明可以毀滅、湮沒。最突出的例子是美洲、非洲等的文明體系破壞之後留下痕迹不多。而以歐亞相比,羅馬帝國崩潰之後,歐洲經歷多個世紀的黑暗時期,到文藝復興期才接上斷了千年的希臘文明、羅馬文明。

再者,中國在漢朝衰敗之後,同樣面對游牧民族的入侵,南北朝、五胡亂華,以至其後契丹、金、党項、蒙古、滿清等在中原大地上改朝換代。但是中華文化的韌力比羅馬文明強,外族入侵,多最終受到同化、融合,中華文明所體現的知識還可綿延不絕。其中,南遷的氏族保存的中原文明有強大的文化融合力,與游牧民族的文化抗爭、衝擊和融合。

在這個過程裏,中國幸免歐洲黑暗時期的野蠻,中華文明得以傳承下來,縱然宋以還,中國的科技發展已趨停滯,唐宋以外,每一朝代的興起都把上一朝代的積累清洗,五千年文明實際上是不絕如縷至今天。但是在中華大地上,以建築為例,能保存有多少幾百年的歷史?而歐洲今天還有不少幾百年、近千年的建築,五千年文明的中國絕對比不上,這反映着王朝政治對文化的破壞。改革開放以來,甚至更於今為烈,只是王朝政治被地產商和政府所替代。

粵語代表傳承,傳承應該是中華文明的生命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