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吟虎嘯:民間外交只求開心

經過四十年改革開放,中國強盛,影響世界,開始辦大國外交。而紅朝初立之時一窮二白,又正值冷戰,倍受孤立,辦外交相當困難,遂要大力發展「民間外交」以推動政府邦交,現在民間外交則幾乎不提也。

當年民間外交由朝廷峰層親自抓,周相國「總理」其事。民間外交中以和日本的民間外交最重要、最活躍、最便利,因為中日歷史恩怨甚深,一衣帶水。二戰後地緣政治之故,日本背後有美國、南韓、台灣的反共營壘勢壓北京,對中國造成極大威脅。然歷史原因,中共老一輩革命家又和日本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留學日本者不少。像周相國的外交助手、老革命廖承志更是日本出生,日語發音比他的廣東鄉音講普通話更標準,和日本搞民間外交非常親切自然。

當然,既是搞民間外交,就不會像政府外交那樣正規、嚴謹,可以隨便些、隨機些,只要大家開心就行。上世紀六十年代初給廖承志當過翻譯的周先生最近撰文回憶,當年一位八十高齡的日本佛教界人士來華演講,題目是「日本佛教與日中友好」,老先生表示想到哪裏就講到哪裏。周翻譯剛從學校畢業不久,水平麻麻,老先生上來就引述了一大段佛經,周翻譯只能聽懂四分之一,聽懂幾句諸如中日、印度、一家、和睦、幸福等常見語,不知如何翻譯,這時廖公笑曰:他隨便說,你隨便翻!於是周翻譯就把佛祖、行善、世界和平、中日友好等「撈埋一堆」,自我發揮「掄了一通」,在場數百聽眾熱烈鼓掌,覺得日本老先生講得真好。

還有一次,號稱是日本釣魚冠軍的老先生到杭州釣魚,三個鐘無魚上釣,老先生大失面子。廖公得知,指示某大學專屬養魚池撤掉所有木牌標誌向老先生開放,第二天兩個小時他就釣大魚二十幾條,冠軍樂不可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