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班多是舊面孔 眼前人事只堪哀

相傳女媧「煉石補天」,用的是五彩石,即珍珠、翡翠之類寶石,若是一般頑石,斷然是補不了天的。下任特首林鄭月娥亦被賦予「女媧補天」的重任,不料組班遇到極大困難,手中無幹材可用,只能延用現政府的舊人,說好的新人事、新作風,恐怕已化作一陣風吹去。

林鄭當選後立即緊鑼密鼓展開組班工作,坊間傳出不少人選,不乏業界精英、城中翹楚,可惜她屬意的人選不是不獲中央接納,就是當事人臨時打退堂鼓,另有部分中央屬意的人選則被林鄭否決,結果「尋尋覓覓,淒淒慘慘戚戚」,林鄭一度坦言,擔心新政府履新時找不齊人,為此經常做噩夢。光陰荏苒,距離七一只剩下約一個月,林鄭再次透過傳媒放風,一方面承認組班有難度,因為不是很多人「恨做官」;另一方面強調組班進展良好,有信心找到有心有力、實幹型的團隊。所謂「實幹型」團隊,大抵是醜話說在前頭,新班子中沒有眾望所歸的能臣幹吏,只能將貨就價,市民不必太高期望。

但儘管市民對新班子沒甚麼期望,近日流出的一份司局長名單仍低於預期。首先,三司十三局中,多達四分之三來自舊班子,或直接過渡,或升任及調任,另外三人由公務員系統升任,根本談不上引入新思維,暫時只有一人是來自外界的「新面孔」,充其量只是點綴。其次,林鄭希望新班子有較多女性,亦曾傳出多位人選,但現時只有一位女性局長,論數量與現屆政府相同,論級別更低一籌,鼓勵女性從政顯然踢到鐵板。更糟糕的是,個別職位至今找不到人,只能由舊人臨時充任。

正所謂,一個好漢三個幫,任何新政府上台,新內閣皆由志同道合者組成,外國政黨輪替,班底全用新人不必說,即使是前幾屆港府,亦啟用不少新人,能力高低姑且不論,多少令人有所期待。現任特首梁振英被指人緣不佳,組班濫竽充數,拉雜成軍,想不到下屆政府的人事問題更加不堪,簡直到了「不理好醜,但求就手」的地步。這些舊人過去五年任內要麼表現一般,要麼爭議多多,要麼民望長期低迷,再幹五年不過是尸位素餐,令人擔心下屆政府的表現只能等而下之。

港府官員的薪酬堪稱世界一流,尋常一位局長的收入已抵得上美國總統,為甚麼仍然吸引不到人才加入呢?原因是多種多樣的,林鄭所說的傳媒嚴密監察只是其中之一,最根本原因是社會泛政治化,政府動輒得咎,寸步難行,對有志服務社會的人才而言,加入政府有辱無榮,與其浪費生命,不如作壁上觀。港府早有「熱廚房」之謂,酷熱難當,「君子所以遠庖廚也」。

當然,香港問題千頭萬緒,積重難返,港府施政無能固然是主因,過去的中央政府將「五十年不變」錯誤理解為「五十年不管」,港澳部門有關官員胡混度日,同樣難辭其咎。如今港府「自食苦果」,中央何嘗不是有苦說不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