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眉冷看:寅吃卯糧不是辦法

新冠肺炎疫情肆虐,讓香港以至全世界遭受數十年罕有的衝擊,很多地方陷入半停擺狀態,好些先進國家,按季經濟收縮百分之二、三十。要是在平常時期,經濟增長率出現負兩、三個百分點,已是天大事情了。

如果時光倒流到一年前,你邀約知名的政治、經濟、社會學家聚首,討論假如世界出現上述情況,將會造成甚麼後果,他們一定會告訴你,股市定然崩盤,樓價急速下滑,中美兩國急於救亡圖存,應能暫時捐棄分歧,言歸於好。另外,疫情嚴重,自然跟政府防治不力有關,民眾會將不滿發洩在管治班子身上,所以美國總統的民望應如決堤般下瀉,休想連任成功。還有,民生凋敝,失業者眾,老百姓的自殺率一定大幅度飆升。

以上全是很合理的推斷,但是現實情況又剛巧相反,如今美國道瓊斯指數跟歷史高位相差不遠,香港的股市、樓市也沒有出現崩盤式下跌。中美兩國在大風大浪中,非但不肯互相扶持,反倒勢成水火。美國總統的民望沒有暴瀉,現時的支持度跟民主黨總統候選人拜登相差不算太大。而各項測不準的現象之中,最讓人稱幸的,是很少民眾會因為目前的困局而自尋短見。

究其原因,或許是目前全世界的財富委實太多,部分是來自印鈔,部分是來自積存,靠着「大水猛灌」,使世人暫時不至於自覺陷入危機。大規模的量化寬鬆政策,使物貴錢賤,所以股市、樓市仍然有支撐力。多國都在瘋狂派錢,有些地方的民眾,收取救濟金的數額,還多於平時工作所得,尤其是在美國,很多老百姓根本感覺不到自己是在過苦日子,故對當權者的包容度也就大增。

香港的紓困資金是來自儲備,問題尚不大,但好些國家是在寅吃卯糧,而卯年終究是會來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