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吟虎嘯:修昔底德和特朗普

一邊是「中國崛起」,一邊是「美國優先」,特朗普上台後又把美中關係界定為「大國競爭」,於是那個著名的「修昔底德陷阱」就被再次大炒熱炒,何況「修昔底德陷阱」千百年來多次「不幸而言中」,「崛起帝國和守成帝國」必有你死我活、取而代之的戰爭「解決問題」。當然,雅典將軍「修昔底德」的論述和預言已逾兩千多年,而當代世界的大變顛覆掉的山河歲月、人間滄桑,豈止兩千年!

「修昔底德陷阱」失靈的概率已大大增加,今後如何,還是要由實事驗證。不過,作為國與國戰爭和競爭的研究者,修昔底德的一些分析論述一向更被後人注意,包括對特朗普的瘋狂也能提供一些「認知」憑據。修昔底德認為,任何力量的均衡和失衡都是最初決策造成的,試想那些曾經不大重要的衝突,往往成為戰爭最終爆發的直接原因。

過去四十年,美國因應中國的變革,也為了促使中國走向更有利於美國的方向發展,在政治、經濟、外交、文化、軍事等方面作出過無數的決策,這些決策給美國帶來多方面的巨大利益,與此同時也無可遏制的「促使了中國的發展」,讓美國感到了威脅,認為損害了自己的利益。中美關係就是在不斷的均衡和失衡中博弈、衝撞,各自調整政策,此消彼長,互見得失。

修昔底德認為,國家政治衝突受三大因素影響,一是恐懼、二是榮譽、三是利益。特朗普政府對中國的崛起充滿「恐懼」,害怕中國超越美國,包括國力、政治、經濟、科技、外交、社會制度、價值觀、發展模式、文化、人民生活、全球戰略等等。中國的崛起還讓特朗普認為美國「榮譽」受損,讓老美的霸權臉上無光,影響了「美國偉大」。至於「利益」,特朗普更是覺得四十年的交往美國吃了大虧,中國佔了大便宜,「展望未來」,老美更是惶惶不可終日。

修昔底德還說過,當年雅典帝國非敗於對手的權謀,而是雅典人的狂妄自大和野心。特朗普和山姆大叔應好好省思這個教訓,但他們很難做到,因為老美的狂妄野心乃本能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