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打主意:我沒有說謊

是所有人都在說謊。

日本作家、寫《圖書館戰爭》而大獲好評的有川浩,在日本的文學雜誌《波》的九月號中說:「小說家的工作,就是吐出謊言。」

這真是一份好工作,對不對?說說謊,就可以賺錢。

這個概念,也不是由有川浩首先提出的。文學界有一個叫卜洛克(Lawrence Block)的殿堂級小說家,他曾經出過一本書,叫《我們快樂地講大話賺錢:小說作家的指路書》(Telling Lies for Fun & Profit:A Manual for Fiction Writers,台灣譯:卜洛克的小說學堂),書名取得爆,內容當然不是那些「三天令你變才子」的速成書。

說謊,是一種功力。謊言沒有人相信,就是廢話,不是謊言。你說一句:「外星人來了。」沒有人信,是廢話。你說:「外星人來了,他其實是林夕和黃偉文,他們來地球,要用流行文化支配人類。你想想,如果他們不是外星人,黃偉文為甚麼每天都穿成這樣子?如果他們不是外星人,怎麼有些人會在一間黑房中,拿着咪高峰口中唸唸有詞,唸完之後他們就哭?不是這樣子,為甚麼有些女生會以為男人對她不好,就是最好的男朋友,失戀不痛不哭就像沒有愛過?他們一定是外星人。」而有人開始想你這句話是不是可信,那就是謊言。

小說的謊言要人信,一定是七分假時三分真。香港作家董啟章老師寫最新小說《學習年代》,以反高鐵時候的青年活動作為藍本。情節人物對白是虛構,但真實的事情也有很多。所以,卜洛克在書中說:「我不大確定,說『作家是種二十四小時工作的行當』,是不是有些迂腐……不管我讀了甚麼,它都會變成這個特殊磨坊的粉末。有沒有哪個作家可以用有趣的角度觀察世情,創意信手拈來?」

謊言不易說。信我,我沒有說謊。

讀\說書人

健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