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男人都很趕。」女友C喝了半杯冰凍的啤酒,連同一塊帶滿厚厚脂肪的鹵水豬大腸吞進肚中,說:「只是見面第二、第三次,就會有意無意的跟你說:『我的兄弟和同學都結婚了,只剩下我一個』。」
C再把一塊充滿鹹蛋黃的黃金蝦放入嘴裏,說:「這陣子,有一個36歲的男人在追我。出了兩三次街,就好像想要結婚。對我做的一切,看上去都好像是為了他要結婚而做的。我才跟他認識了三個星期,他為甚麼這麼急?」
不足為奇。整個香港都瀰漫着一種「三十歲不結婚就會被人家當成異類」的無色無味無臭的病毒。
這個世界的人,好像三十歲不結婚,就等如有問題一樣。女人三十歲嫁不出就是折墮,男人三十歲不結婚就是同志。這就是香港人對人的定型。
「有甚麼所謂。先嫁了再說吧!」兩杯黃湯到肚,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甚麼了。
「先嫁了再說?」C說:「不是吧?」
「有甚麼放不開?在香港,三對新人之中,有一對是再婚的。現在的男人趕結婚,女人趕嫁人,正所謂姣婆遇着脂粉客,離婚又有贍養費,不好嗎?」我再多喝兩支酒,想起《孔子》的中心思想:「既然你不可以改變現實,那你就只好改變你的內心。」反正社會的現象如此,既然改變不了社會,倒不如調整一下自己的期望,等自己好過一點。
既然大家都在趕進度,又期望甚麼一生一世?
讀\說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