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作家協會在旱區重慶舉行年會,大家互相交流文壇近事、寫作心得,原是人生快事。照說,作家的一支筆寫的東西,要反映現實,更要批評現實,以筆推動正義,像魯迅棄醫從文,從《徬徨》到《吶喊》,就是竭力挽救一個民族的靈魂。老朽認同:要成為一個好作家,必須先做個好人,寫作者和社會人是一體的。
然而,中國作協到重慶開會,媒體指有官員、作家入住五星級總統套房,奧迪房車接送,吃二千多元一桌的盛宴。各界炮轟作協:一席宴吃盡數萬名小學生的捐款。我們不能一竹篙打一船人,他們中總有些人良知未泯,「童話大王」鄭淵潔批評:「中國的納稅人是世界上最傻的納稅人,每年花很多錢養着作協。國家鬧旱災,作協到旱區住總統套房開會,如此作家,哪有良心?」
老朽覺得,作家的作品如果受歡迎,版稅大收,像膺「作家首富」的鄭淵潔,其版稅收入曾高達二千萬元人民幣,那自然可以追求「生活的藝術」,自資住總統套房開會,那只會引來艷羨目光,作家的光環更令人肅然起敬。
作家能特立獨行發出一己的聲音,在紙上見真章,通常都要耐得住寂寞。不過,文人大抵容易看高自己,以為自己的一行歪詩、半篇論文,都是神聖光輝,對同胞的福祉負責,是以享點特權,也沒甚麼值得大肆鞭撻。作家——按理就是要「作大」,「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就是要不甘寂寞,哪怕寫點詩詞歌賦,也總以為有安邦定國之才。中國作協的存在,吃喝笑聲,說不定感染天公下一場甘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