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打主意:音容不在

多得《禮儀師的奏鳴曲》這電影,令所有關於葬禮的名詞都改變了。

台灣人香港人都忘了以前我們如何看扁為先人化妝的「死人化妝師」,而改口叫他們禮儀師。破地獄、哭哭啼啼的一切儀式,不叫打齋,就叫送別禮。就連靈堂,也不叫靈堂,改口叫了做禮堂。殯儀館,變成了紀念館。名字變,感受也變。

整個送別的過程,也變得娛樂化了,友人走進禮堂,看到一個電腦Powerpoint的簡報,靈感大抵來自香港的婚禮中的「新人成長片段」吧。在流行曲的襯托,一幀一幀先人的照片投射到銀幕。配襯的音樂,由陳百強的《念親恩》和Beyond的《報答一生》,聽得在場人士都感動得快要下淚了(這一點,大家都沒有忘記,眼淚在這個場景仍是需要的),之後,友人在耳邊聽到的,是陳奕迅的《單車》,「是不要不要假設我知道,一切一切也都是為我而做,為何這麼偉大,如此感覺不到……」。

跳Tone的背景音樂,幾乎已經成為了碗仔翅、雞蛋仔以外的另一個香港特色。在紀念儀式中聽到一首怨父親的歌,哭笑也不得。另一朋友在拍婚紗照的地方,聽到背景音樂是陳奕迅的《阿牛》,「不甘心,尤其這新婚,就像玩犧牲,想過搶新娘,我差點講真」。在場選婚紗照的男女應沒有聽歌的心吧?我也在婚宴中聽過蘇永康版的《囍帖街》和陳奕迅的《婚禮的祝福》」「是個殘酷的喜劇,我的人生早留在你那裏,我卻還要故作瀟灑地你和他,我和你,這是個諷刺的交集」。這些畫面,都像一齣諷刺式鬧劇,偏偏就好像沒有人介意。

讀\說書人

健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