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叩門，問我關於「將來」的事情。
他五呎九吋高，有胸肌有腹肌，像才子作家說：「男人要有膊頭有腰骨」，而且唸的是商學院，找工作應不是問題。
「健吾，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要做甚麼好？」學生苦着口面說。
「當初入商學院，你是為了甚麼？」我問。讀過三年大學，最後才由我這一個教通識科的老師去問他這條問題，是我們有緣，抑或是大學太多過客？
「當年選科，老師父母都說商學院好，有出路，一定搵到工。」學生的聲音很平靜，沒有太多語調的起伏：「但現在都覺得做的東西都很虛。做Marketing（市場推廣）的計劃，說就說得天花龍鳳，去到最後都是沒有很多東西可以話事。師兄師姐從外面回來，都說在大學學的東西根本用不着。」
「我明白的。」那一刻，我只可以這樣說。
「有一個師兄，長相不錯，有點像林峯，吃得很開。剛畢業已經月薪四萬，大學的刊物也訪問他，把他說成『學系之光』。後來他們私底下跟我說，他的工作，跟做鴨沒有分別。一天到晚被男同志和中年貌若沒有性生活的女人性騷擾。說有一男客戶，明明大家打對面坐的，就對他說：『哎喲，你那份合約的字印得那麼小，來來來，坐過來我這邊，慢慢讀給我聽。』師兄坐過去後，那個男的就摸他的大腿內側……」他說得不慍不火。這些故事，我不是第一次聽了。
傻孩子，你長得像羅仲謙，我肯定你比他吃得更開，你的父母，未來太太甚至是大學學系，都會視你為精英啊！
讀\說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