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外形。」某二十三歲人工型男對我說。
對不起，他真實年齡是二十七歲。他是我中學的學弟，他的年紀，我記得。但他在所有人面前，都說自己二十三歲。不管他認識了那個人多久，那些朋友跟他切了幾個生日蛋糕，他都說自己二十三歲。
「你知道嗎？我拍拖這些年來，我發覺男人都是Shallow（淺）的。他們要的，都不是你的甚麼內涵。他們只希望你適當時候出現，要做愛的時候你給他做，他想跟別人做的時候你扮不知道。」他醉了，在這之前，我不知道他會跟男性發生性行為。
「說甚麼想要一個了解自己的人？這些都是廢話。說到底，他們都是要我的胸肌、我的腹肌。他們就是要我扭得夠勁，叫得夠大聲，夠放，像High了一樣，他們就最高興……最好叫得隔籬房都聽到就最好。」他完全沒有給我插口的空間。
「怎麼了，親愛的。」我答。
「兩年前，他撇下我，跟了一個飛鴨在一起。」飛鴨，我理解為男性空中服務員，我明白的，被搶去男朋友而且醉了的人，不可以要求他們用字文雅。「現在又跟我做，說我現在的身形很Fit，一流……」最後，這個來而又去的男人，又找了另一個男生，二十一歲的大學生，白得像紙一樣，金髮的一個男生，又再次撇下他，還向他借了兩萬港元之後沒有再聯絡。
那一晚，他哭完又吐，吐完又再哭。我滿身也是他的嘔吐物，和他的秘密。戀愛，真是喪盡天良。
讀\說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