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吟虎嘯:形勢大變影響力大減

六四事件三十周年,香港年年有悼念和追憶活動。事件剛剛發生時,幾乎所有的輿論都認為,「六四」會很快平反,政局會盡翻,因為以鄧小平為首的「治國八老」都已逾八旬,很快就會接到毛皇帝的請柬。

輿情作出這樣的判斷,是因一九七六年的「四五」運動就是在毛皇帝「賓天」兩年後就被平反昭雪,且成為中國政局天翻地覆之變的信號。

於是,人們以為「六四」平反也會以這樣的時間和條件「重演一遍」。然而,鄧小平等元老都很長壽,中共「六四」之後對局面控制愈加穩固,更令許多人跌眼鏡的是,「六四」之後中國並沒有全面倒退。鄧小平南巡把改革開放推上一個新台階,從此,中國經濟和社會發展上了快行道,整個中國的社會氛圍大變,「六四」悲情和民怨民憤逐漸淡化。

魯迅早就說過,中國人很健忘。人們對「六四」的感情經歷、心路歷程再次證明了這點。儘管這期間,人們寫了很多不是為了忘卻而是為了牢記的紀念文章,只是,淡忘還是擋不住的不期而至,香港的遊行人數、維園燭光也一年少過一年。不過,逢五、逢十「大日子」,總會有些「反彈」,想必今年也不例外。

中國人健忘,固然是原因,其實再大的人間悲情也會被歲月抹平。古今中外的大慘劇、大悲劇不知有多少超過「六四」,如今還有多少存留在人們的記憶中?有多少還可吹皺人們情感的漣漪?更重要的是和許多社會大事件一樣,「六四」事件當年的問題指向如果沒有在後來的社會發展中「惡化」、沒有被慢慢「排除」,那麼這一事件的影響力就會大減,被多數人淡忘是必然的。

眾所周知,「六四」事件的「問題指向」,是反官倒、反貪腐、爭民主、行政改。這樣的問題,如果中共沒能按照自己的方式有效解決、沒能把改革開放和經濟發展不斷推向前進,取得巨大成效,人民生活水平提高,大局穩定,那麼「六四」事件的影響力就不會大減,那些亡靈就會不斷被人們喚起。現在,物轉星移,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在平反「六四」這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