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吟虎嘯:能想到的和想不到的

最近,有人把江澤民二○○九年視察浙江杭州一家國營企業時的短片上網,其中有一段長達四分鐘的江澤民「獨白」。江說一九八九年初估計自己要退休了,上海交通大學已聘他當教授。然而,一九八九年五月三十一日,中央卻突然通知他去北京。

一九八九年,江澤民已是中央政治局委員、上海市委書記,六十三歲,按照退休年限,六十五歲就要退了。江澤民是一九八七年中共十三大時當上政治局委員、上海市委書記,五年一屆,一九九二年中共十四大,江正好六十六歲。這樣一算,江是早就知自己的仕途止於此了。不過,按照「正常」發展,政治局委員級數、夠鐘退下的封疆大吏,大有機會到人大或全國政協當副委員長或副主席,再在「國家領導人」的位子上風光幾年,只是沒有實權罷了。

這是一個最體面、高規格的「養老」過渡,幾乎所有政治局委員級數的封疆大吏、中央各部委首長快到退休年齡時,都「預知」及「爭取」這個前景。江澤民當然心裏也「門兒清」,他說上海交通大學已聘請他當教授,只是錦上添花。這些年,內地大學聘請在職或退休的高官當教授或院長之類已蔚然成風,各大學這樣幹,是中共「官本位」制度下各大學往臉上貼金或「請來護法」。而內地高官更是心儀到大學「任教」,以示自己「有料」,乃「學者型官員」也。

江澤民說:一個人的命運啊,當然要靠自我奮鬥,但是也要考慮到歷史的行程,我絕對不知道作為一個上海市委書記怎麼把我選到北京去了。他說,到了北京,鄧小平對他講「中央都決定了,你來當總書記」。

當年的中共總書記趙紫陽是五月十九日北京宣布戒嚴前夕「下台」的,沒走任何「黨章」程序。從五月十九日到三十一日,中央也沒有開過中委會議或政治局會議,然鄧老爺子口中卻有了「中央決定」,對此,江澤民確乎想不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