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七公:「小國務院」副職 發展空間各異

福建省長唐登杰近期調任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黨組副書記、副主任,在副職中排名第二。由於排名第一的副主任穆虹本職是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員會辦公室常務副主任,故唐登杰將是發改委主任何立峰在經濟方面的首席助手。

通常情況下,如果省級正職內調部委副職,無異於貶謫,如原寧夏政府主席劉慧調任國家民族事務委員會副主任,仕途提前到站。但若調任發改委副職,則仍有空間,二○一四年何立峰由天津政協主席調任發改委副主任,即是如此;唐登杰此次等於複製了該路徑,這與發改委的特殊地位有關。作為權力最重的政府部門之一,發改委曾有「小國務院」之稱,主管宏觀經濟、投資審批、重大工程、區域經濟等,其領導班子也是部委中最龐大的。

正因如此,常有正部級官員調任發改委副職,比如,現任發改委副主任張勇,此前就擔任國家食品藥品監管總局局長。前些年還有陝西省長陳德銘、天津市長李盛霖、電監會主席吳新雄等調任發改委副主任的例子。現任發改委副職中,仍有穆虹、唐登杰、張勇、寧吉喆四人是正部級,數量居國務院各部門之首。

財經高官歷練基地

來源高端,去向同樣高端。發改委被譽為財經高官的歷練基地和培訓中心,其作用類似當年總參謀部是孵化軍兵種司令員的搖籃。最突出的是,十年前第二屆溫家寶內閣時期,國務院秘書長馬凱由發改委主任調任,交通部部長李盛霖、住建部部長姜偉新、商務部部長陳德銘、衞生部黨組書記張茅,則全部由發改委副主任調任,幾乎佔據財經部委半壁江山。

在中共十八大之後,特別是經歷一八年機構改革,發改委的權力收縮。原本中央財經辦主任兼任發改委副主任,而今中財辦實際變為發改委的上級,是真正的經濟中樞。統籌改革的職責,則歸由中央深改辦,發改委的「改」已成色不足。此外,重大項目稽察職責劃歸審計署,價格監督和反壟斷執法轉隸市場監管總局,應對氣候變化和減排改歸生態環境部,功能區域規劃編制交由自然資源部,醫療藥品價格管理轉交國家醫療保障局。縱向對比,發改委權力降至史上最低。

但與此同時,隨着一帶一路、京津冀協同發展、長江經濟帶、粵港澳大灣區、海南自貿區等重大區域經濟戰略的陸續推出,發改委獲得了新使命。總體而言,其介入的微觀事務減少,承擔的重大戰略增多。

與新常態相匹配,發改委的仕途階梯作用已不如以前,本屆內閣其他部門無一人是從發改委輸送。而現時發改委的多位副主任,有十幾年副部資歷仍難晉升。不過,道路萬千條,因人而異。履新的唐登杰,本世紀初三十八歲時就官拜上海副市長,與時任北京副市長陸昊一南一北,是全國最年輕的兩位部級新秀。但陸昊早在○八年就晉升副部,唐登杰直到一八年出任福建省長才晉升副部,遲了整整十年。然而,有了福建鍍金歷練,加之如今卡位發改委,未來會否彎道超車,值得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