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淑一回憶青年時代的柳直荀烈士，說柳直荀穿着大布褂，身材健碩，生活非常儉樸，舉行婚禮那天也不過在布褂外面加一件青色馬褂，他喜歡喝一點酒，但不吸煙。一九二七年湖南反動軍官許克祥、何鍵部隊叛變——馬日事變，李淑一便和柳直荀分開了。不久，柳直荀到了南昌，參加了「八一」武裝起義，接着又轉到潮汕，再經香港轉到上海。有一回他從上海寄了一張照片給李淑一，上面題了兩句唐詩：「何日平胡虜？良人罷遠征。」
「兩年之後，一九二九年，他才從天津寫信給我，要我到天津同他一道住機關，信用暗語：『沒有女眷，做生意殊不便。』當晚軍閥來拘捕我，同日天津也拘捕直荀。但黨組織知會他遠走高飛……一九五七年春節，我寫賀年信給毛主席請安，還給他寄去一首一九三三年夏天的舊作求教。當時傳聞直荀已不在人間，我做了一個夢，夢見直荀回家，樣子非常狼狽，我哭泣着醒來，和淚填了一首《菩薩蠻》：『蘭閨索寞翻身早，夜來觸動離愁了。底事太難堪，驚儂曉夢殘。征人何處覓？六載無消息。醒憶別伊時，滿衫清淚滋。』」
毛回信說：「惠書收到，過於謙讓了，我們是一輩子的人，不是前輩後輩關係，你所取的態度不適當，要改。大作讀畢，感慨繫之。有《游仙》一首為贈。這種游仙，作者自己不在內，別於古之游仙詩。但詞裏有之，如《詠七夕》之類。」中國大人物往往死得不同凡響，蔣介石死於清明，毛澤東死於中秋，真神奇！老蔣死於全民哭泣聲中，毛澤東則死於全民歡笑聲中，他當然是要去和楊開慧大團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