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七公:美國知名學府 天平傾斜富人

因通過賄賂協助女兒入讀名校、曾參演電視劇《靚太唔易做》的荷里活女星菲莉絲蒂夏夫曼,日前被判處監禁十四日及罰款三萬美元。案情指現年五十六歲的菲氏是案中主腦,向升學顧問辛格支付一萬五千美元,成功提高大女兒學能傾向測驗的分數。菲氏也是案中被控的五十一名被告中,首名被判罪成者,亦令其他有類似罪行的名人「有得震冇得瞓」。

儘管有人為這些名流開脫,將有關罪行美化為「白領犯罪」,以區別於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搶劫悍匪,更有人認為這只是「沒有受害人的罪行」。以「走後門」方式協助子女入讀名校,嚴重程度當然不及搶劫銀行,但實際上菲氏服刑的加州都柏林市聯邦女子監獄,被譽為全美最舒適監獄之一,有「都柏林城堡」之稱,犯人在裏面獲得豐富娛樂,甚至可參加學習課程,被嘲是豪華靜修場所,可見法官大人已對菲氏從輕發落。

至於所謂「沒有受害人的罪行」云云,更加是不值一駁。名校學位是稀缺資源,「餅」就是那麼大,僧多而粥少,多一個憑「關係」入讀的紈絝子弟,靠真本事寒窗苦讀十年的貧苦子弟的機會就少一個。正如本案法官所言,案件令人憤怒之處在於,這個入學體制本已被金錢和特權扭曲,但被告仍想獲得更多優勢。

儘管在一般人的意識中,大學理應「擇優取錄」,但美國名校的情況卻非如此。最著名的例子是美國總統特朗普的女婿、白宮高級顧問庫斯納,據報道,他在收到哈佛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前不久,其父親曾向校方承諾捐贈二百五十萬美元,有指哈佛方面至今仍保存一份「院長關注名單」,當中列出與主要捐贈者有關的申請人,可見上述做法完全符合校方規定。此外還有所謂「繼承錄取」的做法,簡單而言即父母或其他家庭成員就讀有關院校者,該考生即會獲得額外加分。

同涉虛報 兩種判決

一項針對二○一八年美國著名大學招生情況的調查顯示,超過四成的私立大學將「繼承錄取」作為考慮因素之一,單是哈佛大學,繼承錄取的學生就佔本科生人數的一成四左右。可以想像,入讀名校的本來就多屬精英階層,再注入此等「世襲」元素,傾斜的情況只會更嚴重。

另一項調查就顯示,全美國三十八所知名大學裏,來自收入水平前百分之一家庭的學生,數量就超過收入在全國處於最低收入六成的家庭。

這就難怪人們對菲莉絲蒂夏夫曼們氣憤難平。作為上流社會,有財有勢,放着合法的手段不用(雖則不代表「合情」、「合理」),偏偏要用賄賂的下三濫手段。更為諷刺的是,同樣涉及虛報情節,二○○九年一名非裔母親為子女虛報登記地址,一度被判囚五年。對於菲氏今次被輕判,該非裔母親當年的辯護律師直指:「當你富有及同時是白人時,就會出現不同的司法制度。」

人們其實還可以「陰謀論」揣測,今次大學招生集體詐騙案之所以曝光,是不是因為相關金錢利益幾乎全數落入中介人以至大學體育教練等中間環節,是不是要告訴「有辦法」的家長們,要找就直接找學校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