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言集:洋人寫絲綢之路

剛看了牛津大學學者Peter Frankopan去年出版的《絲綢之路——世界的新歷史》。在序言裏他寫感謝他的中學老師,這位老師原任職英國的海軍情報部門,在學校裏教導作者俄語,並要求學生了解俄語與俄國的靈魂需從俄羅斯的文學和農民音樂入手。他也開班教學生伊斯蘭文化與歷史,特別是向學生啟蒙阿拉伯古典文字的美感。這樣的通才教學應該是英國教育的瑰寶,也相當於美國長春藤大學的Liberal Studies。(香港的通識科本意在此,結果是既失其精粹,也失其形式,可能便是教育改革者本身不明究竟,只抄襲了人家的名詞。)

作者說他從十四歲時父親送他一本人類學家Eric Wolf的書後,便發覺他在英國學的歷史只是英國、西歐歷史,沒有世界。世界地圖上大部分的地區都不入學校的教學之內,他中學能夠學俄語及文化、伊斯蘭歷史等,使他大開眼界,開放心胸,由此而啟蒙他的學術生涯。學術不是像內地精英那樣是求名求利的手段,而是一個人從小到大對自己與世界的追求。

英國即使帝國沒落,文化學術還在世界前列。教育不是為功名利祿,還有個人的思想與人生追求。他也不因來自大英帝國而把歷史曲解,反而是努力探索,撥開意識形態的迷霧,看中亞與絲綢之路怎樣塑造世界,也看絲綢之路重新崛起。

我在香港演講一帶一路戰略時,有中學教師說會帶學生往碎葉城探訪李白的出生地。這將是香港教育的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