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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七公:貪腐花樣日日新 灰色收入知多少

神州大地無奇不有,中國特色也林林總總。從政治體制到寡頭經濟,從法治人治到公權特權,樣樣有特色,官商勾結、以權謀私更富中國特色,所謂「灰色收入」就是其中一種。

隱形收入 應運而生

最近有調查顯示,二○一一年內地灰色收入高達六點二萬億元人民幣,約佔GDP的一成二,這些巨額灰色大都落入各級官員的腰包,成為貪官權貴的盤中飧。六點二萬億元如果平均攤給中國十三億人,每人可分得四千七百多元,這還僅僅是個保守估計,真正灰色收入究竟有多少、有多灰?大概只有天曉得。

近年來,國家公務員工資年年漲,福利年年增,但仍嫌待遇低,要想方設法向新加坡、香港看齊。殊不知,內地官員表面工資雖僅數千、上萬元,但幾乎個個都似隱形富豪,住豪宅、坐豪車、穿名牌、喝名酒,一擲千金,其中單是子女出洋留學費用,每年至少得花二、三十萬人民幣。試問,這些官員如果沒有灰色收入,單憑一份有限工資,能夠付得起如此昂貴的學費嗎?個人收入從理論上而言,只有合法和不合法之分,並無甚麼灰色收入,中國改革開放前也沒有這個稱謂,但改革開放後,隨着市場經濟日趨活躍,官場特權肆意橫行,介於白色與黑色之間的這種隱形收入便應運而生,而且大行其道,成為官員工資之外最大的不法收入。

灰色收入名目繁多,有補貼、提成、福利、獎金,也有紅包、回扣、辛苦費、感謝費,還有亂收費、亂罰款、亂攤派,形形色色,不勝枚舉,尤其是各種「孝敬紅包」更是花樣百出,長盛不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幾乎天天有人進貢。灰色收入有多有少,也有地域區別,官大多一些,官小少一些。在不發達地區,官員每年灰色收入一般可達十萬,發達地區則可多至上百萬。早前下台的安徽阜陽市貪官肖作新,履新市長第一天收到的賀禮就達一百萬元。

超生罰款 去向不明

灰色斂財管道也五花八門,以亂罰款為例,不少交警、環保、稅務、工商部門都將濫權執法所得的罰款存入小金庫,然後私分共用。內地「超生罰款」更是驚人,僅二○一二年十七個省的計生委就徵收了一百六十五億元罰款,其中大多去向不明。這筆天文撫養費有否被私吞尚難斷定,但超生罰款成了地方衙門搖錢樹,以至灰色收入的重要來源,卻是不爭事實。

在各種灰色收入中,官員「出場費」也別具特色。當今企業深諳權錢交易之道,大凡舉辦慶典、剪綵或產品發布會等活動,都樂於邀請官員出席,而且出場費不菲。已被處死的國家食品藥品監管局原局長鄭筱萸,參加一次山西藥企的開業剪綵,出場費就達二十萬元。權和利交換便是官員紛紛為企業站台,充當企業「形象大使」的根本原因。

灰色收入所以大行其道成為官場腐敗又一溫床,除了有賴以滋生的灰色土壤外,現有法律對灰色收入沒有清晰界定,沒有威懾力,也是一個重要原因。新加坡《反貪污法》則明確規定,官員凡不能說明合法來源的財產,一律視為貪污所得,不管是灰是黃。

其實,灰色收入就是靠特權謀得的不義之財,是見不得光的收入,本質上與違法收入無異,官員收入惟有公開透明,才能讓灰色收入難以遁形。問題是,當局陽光法案千呼萬喚不出來,如果官員連財產都不敢公開,灰色收入真不知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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