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具爭議的最低工資,據悉已被「逼出」共識,是二十八元還是二十九元或貼近勞工界力爭的三字頭三十元,一元的上落,對低薪打工仔有多少幫補?如果說二十八元時薪這中間落墨就可令低薪工人活得有尊嚴,吾不信也。
最低工資尚未實施,大酒樓集團已大嗌勢增加成本,話明羊毛出在羊身上,勢要加價。事實上,當下許多酒樓食肆的樓面員工可謂買少見少,有時方圓幾十公尺內難覓一個侍應生加水點菜,已沒有裁減員工節省開支的空間。即係話,增加成本多數轉嫁消費者身上,苦的又是小市民。
最低工資充分反映港府施政的無能,加上當局一向漠視基層苦況,以致貧窮兩極化愈拉愈開,社會深層次矛盾愈發嚴重。政府勇於做守財奴,其坐擁豐厚的財政儲備與外匯儲備,理應以投資收益照顧弱勢社群,以及寬減中產的稅務壓力,年年財政預算或施政報告,政府都拿不出前瞻性的方案或措施改善民生,頂多小恩小惠的「派糖」,而每次均「不患寡而患不均」的派得天怒人怨。
活在香港,低下層必須有蔑視痛苦的勇氣,否則日子難過。這方面,中國文人的阿Q精神堪可借用。陸游的《筆記》便記載北宋大詩人黃庭堅因文字得罪,屢遭貶斥,最後貶到廣西的宜州,時逢三月,熱得如蒸籠。有天下雨,炎威稍殺,詩人喝了點酒,坐着矮涼床,把雙腳從城樓的欄杆中伸出去讓雨淋,他寫信告訴好友說:「這是我一生中最快活的時候啦!」
最低工資立法並公布,低薪工人恍如久旱遇甘露,理應向詩人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