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等生活:聞慈善我色變

終於,蓋茨和巴菲特登陸北京,出席中國世紀慈善夜宴。早前收到「追魂帖」的頂級富豪,曾因擔心被勸捐而耍手擰頭,還吐出「不需要美國人指手畫腳」等理由。其實,「聞慈色變」的豈止這一班隻手遮天的富豪,還有我──不要怪我,我只是做一個理性人士應該做的事。

每次遇上街邊賣旗,我都面有難色──用八達通的年代還期望我有零錢應酬閣下?賣獎券更加討厭,中獎永遠冇我份,唯一中獎的一次(廿多年前),獎券卻永遠不翼而飛。賣旗賣獎券的所屬組織或機構,十居其九都未聞其詳,我略為查詢,參予賣旗賣獎券的中學生和老人家大都只能像機械人播聲帶地答:「做善事囉。」

所以啦,我不想難為他們,寧願當見唔到急步走人算數,免得他們花費時間和口水跟我做游說工作。而我也樂得「唔做唔錯」──萬一不留神捐了給專門挑撥仇恨的機構,必定內疚死。

當內地發生天災禍難,又要展開新一輪大型籌款時,我雖不至於立即黑面(畢竟有平民受苦),但產生一連串疑問:既然中國儲備達2.4兆美元,香港經濟由樓市至零售亦靠內地人士打救,又豈會不夠錢賑災?那有窮地方賑濟富國家的道理?過往的捐募又去了哪裏?為何總是下落不明?像我這種工作半世老實一生的窮人,是否應當反過來接受善款?

旅遊飲食寫作人

陳俊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