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說：「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又有曰︰「人心難測」、「人心隔肚皮」，事實上，「人心」這回事，的確難煞了不少大學問家。霍金日前接受專訪時坦言，對於「蠱惑人心」的特朗普如此受歡迎大惑不解，可見特朗普崛起之謎，遠比宇宙和時間的起源來得複雜難解。
像霍金這樣的傳統精英，或許會對這場「集體狂歡」摸不着頭腦，但代入普通選民的心態，其實也很好理解，那些坐廟堂之上，道貌岸然的「老夫子」們，愈搞愈不成樣子，內政固然問題多多，美國的對外形象亦是每況愈下，「世界警察」「執勤」之處，必留下一大爛攤子。事實上，歷年的調查亦發現，愈來愈把國家不知帶往何處，連奧巴馬也一再宣稱「美國不做老二」，夜行人吹口哨，明顯是自個兒壯膽。既然傳統精英不可靠，倒不如玩點新的，把票投給一位敢於揭破國王沒穿衣服的「壞孩子」吧。況且網絡年代最在乎「真性情」，誰裝誰惹人嫌，特朗普不僅不裝，連你不敢公開講的都替你講了，正好符合「時代精神」。
統計學上有所謂「回歸平均值」的說法，好比一個學生考試成績只有個位數，由於已幾乎差無可差，下次很大機會獲得「進步」。反正國家已弄到今日這田地，再壞也壞不到哪裏去，愈來愈多人撐特朗普，正是出於這種心理。
所以說，「特朗普現象」與其說是對特氏個人的支持，倒不如說是對傳統建制的「抗議票」，共和黨如此，民主黨也是如此。桑德斯全國知名度還不及特朗普，硬是打了一場聲勢浩大的選戰，凸顯選民對傳統精英的厭惡。有分析指桑德斯一旦退場，支持者可能捨希拉妮而取特朗普，似非過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