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金:嘴說的話 隨風而散

莫言獲諾貝爾文學獎,各幫各派就此殊榮各取所需。有人以莫言可自由赴瑞典領獎,突出其待遇與諾貝爾和平獎得獎人劉曉波仍然被囚的強大落差,企圖把國際視線轉移至後者身上,藉此令中國共產黨面目無光。

共產黨得悉莫言得獎,亦忙不迭為自己臉上貼金。時任政治局常委、掌管意識形態的李長春致賀謂,莫言獲獎「既是中國文學繁榮進步的體現,也是我國綜合國力和國際影響力不斷提升的體現」。即是說,莫言獲獎主因有二,一是中國文學繁榮進步,一是中國國力不斷提升,而兩者皆拜共產黨領導所賜。

亦有酸葡萄反應。流亡瑞典華人作家茉莉批評,莫言在斯德哥爾摩的演說水平低,只是老生常談,憑寫苦難故事獲獎,卻沒有追究故事背後的歷史責任,有機會站在全球鎂光燈下,卻拒絕為政治犯發聲。

然而,莫言的作品究竟為誰而寫?斷不會是刻意為共產黨歌功頌德,博取功名利祿吧?亦不會是窮終身力氣,博取一次站在國際舞台、破口大罵共產黨的機會吧?認同對莫言種種指摘的人,又有多少看過他的書?

有感在七嘴八舌下,真正的莫言是誰,受眾再難看得清楚,於是昨天本欄文章建議莫言行使其作家特權──欲知我想甚麼,就買我的書看好了!對傳媒提問,大可不作無謂口頭回應。我就是寫在莫言發表題為《講故事的人》演說前夕。

當得悉上述演說內容後,心中有「素未謀面,已是知音」的親切感。他以下演說內容,我特別欣賞、特別認同:「對一個作家來說,最好的說話方式是寫作;我該說的話,都寫進了自己的作品裏面,用嘴說出的話,隨風而散,但用筆寫出的話,永不磨滅,希望大家能夠耐心讀一下我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