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看天下:文學與政治難切割

莫言一登龍門,聲價十倍;這個說故事的人,一再強調他的得獎是「文學的勝利」,讓文學歸文學,政治歸政治;是以有關劉曉波的事,「他喜歡獨來獨往,不會就是否參加聯署要求當局釋放劉曉波問題,被迫表態。」

老朽卻疑惑,文學與政治,真可以分劃得清楚?一如生活與經濟,吾人能說生活就是生活、經濟就是經濟?究其實,兩者不可切割,老朽也極盼能歲月靜好的生活,然而物價飛漲,衣食住行樣樣加時,豈能不為經濟籌謀?

文學與政治,看來亦難切割,魯迅棄醫學文,要喚醒眾人麻木不仁的靈魂,是最佳的明證,莫言在瑞典的演講,一再說起母親對他成長的重要,他最痛苦的一件回憶,是目睹母親當年在麥田拾穗,被看守麥田的人掌摑,這憤憤怒火,蘊含着許多不平,這「不平」牽涉的其實就是「政治」;政治者,眾人之事也,掌摑其母的看守人是否以權謀私?莫言要尋求「正義公道」,為母親出一口氣,他應如何做?少年莫言的不平事,有否成為他講故事的題材?以上種種,都說明文學與政治,對一個重量級作家,都有難以割離的原因。

學者梅家玲說,梁啟超力圖以小說啟蒙少年中國,新國新民,其意義當並不只是因為改造了「文以載道」的傳統,將原先用以載道的經史文章置換為小說而已;而是將所載之「道」的重點,由原先的義理倫常教化,轉移為對新興國族的憧憬想像,使小說成為串接「少年──啟蒙──新中國」之間的重要鏈鎖。一個優秀的講故事的人,一定不可以只談文學,不涉政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