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金:莫言:人如其名

本年度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莫言領獎前在瑞典斯德哥爾摩召開發布會,有記者問:「會否呼籲當局釋放諾貝爾和平獎得主劉曉波?」莫言表示,他已就此問題明確發表看法;同時表示,自己喜歡獨來獨往,不會就是否參加聯署要求當局釋放劉曉波問題,被迫表態。

莫言得悉獲獎接受傳媒訪問時,確曾談及劉曉波。莫言當時鄭重指出自己對劉的政治活動並不知情,卻直言「希望他能夠盡早獲得自由」。

莫言的回應「深不可測」,既然他對劉曉波的政治活動並不知情,究竟根據甚麼準則,希望後者能夠盡早獲得自由?他是否只是表面不知情,聲稱希望劉盡早獲得自由,實質是在暗地裏批評共產黨?抑或他的回應只是基於泛人道主義——但願凡失去自由者,皆能盡早獲得自由?

莫言以喜歡獨來獨往為由,拒絕參加聯署要求當局釋放劉曉波的回應,同樣是留有最大餘地——他不聯署,但不表示他認為或不認為當局應該釋放劉曉波,或對此事沒有任何意見。

作為文學作家,而且成就已被諾貝爾遴選委員會肯定,莫言大可全不避忌,行使其作家特權——欲知我想甚麼,就買我的書看好了!對任何直接提問,不論關乎其個人背景,或是關乎其政治立場,大可一概不答。

寫作就是寫作,世人評價一個作家,不透過閱讀其作品,難道是要透過審查其政治立場?因此,認為「不反共就不應獲諾貝爾文學獎者」,與認為「不親共就不應獲諾貝爾文學獎者」,根本就是一丘之貉,同樣是把文學視為政治工具。

莫言,若能人如其名不發表無謂言論、不參與自己專長以外之事,專注以文學與世人交流,可能這才是作為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的最佳取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