債旺頂爛市 風險已養成

熱錢氾濫成災並非空言,歐美日股市迭創新高之下,債市亦同時獲資金湧入,企業債和垃圾債價格齊創歷史新高,目前金融市場極度扭曲,潛藏着巨大的風險。

債市存在泡沫已是老生常談,但債市現又重新活躍起來,泡沫不但未消退反而更益膨脹,元兇直指美國和日本的超級量寬政策,尤其日本的激進金融政策作契機,較高回報的資產一直受捧,近期香港的企業債和高息股亦受青睞。中港公司利用較低的發債息率,以新債冚舊債慳利息支出,因而成受惠者。

債市過熱帶來的風險有三;首先,各類債券的回報已欠吸引,投資級公司十年期長債的孳息率,由去年的四厘以上跌至現時稍高於三厘,已跑輸給長期通脹,連垃圾債和內房債亦受追捧,風險與回報根本不成正比。次按風暴便是由高風險的樓按,偽裝成三A級的債券所形成,現下內房企業似乎脫離最危險時期,但中央政策常變、經濟不穩、住宅空置率高等因素,一旦出現重大金融事故,內房債的違約風險將急遽惡化。

其次,舉債容易及融資成本便宜,變相鼓勵企業過度借貸及延伸信貸槓桿,如前所言,市場一旦逆轉,企業將如骨牌般垮下。最後,即使經濟穩步復甦,屆時利率掉頭回升,過熱的債券價格猶如遭澆冷水,使投資者損失不菲。債券熊市好像遙不可及,但由牛轉熊或在瞬間,隨時殺投資者措手不及。

今年初在「棄債從股」熱潮下,曾一度股升債跌,但現階段是股債齊升,明顯是歐美日央行不斷放水催生的資金洪流,打開了潘多拉盒子,上星期多個央行更輪流減息,利率低處未算低,使投資者對定息工具趨之若鶩。一來銀行利率超低,二來全球通脹似有若無之間,債券孳息回報縱低仍顯得吸引。然而,這些或者只是短期現象,即使美國和日本這兩年不會撤銷寬鬆政策,但往後的變改無人能預卜,尤其是日本只是在大賭一把,投資者陪賭亦要負上覆舟之風險。

聯儲局現時購買了超過一半新發行的國債,使十年期美國國債孳息五年間下跌超過二百個基點,但今日孳息亦已較去年低位回升兩成,相反垃圾債孳息卻創下低於五厘的歷史低位。試想像西方央行減少買債已後果堪虞,更遑論停買甚至加息,美國和德國國債收益率將無可避免大幅上升,企業債亦會隨之崩潰。

當前投資者大多傾向短視,否則不會有亞洲金融風暴、美國次按海嘯及歐債危機等「黑天鵝」事件發生,在泡沫形成時投資者皆樂在其中。債券看似是極安全的投資,但覆巢之下豈有完卵,所有投資都具風險,須有值得的回報相匹配,而非單看利率和通脹的相對性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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