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儘管美國前總統特朗普逃過被國會第二度彈劾的命運,但民主、共和兩黨均有聲音呼籲,徹查國會山莊上月6日遭暴力衝擊事件。民主黨籍眾議院議長佩洛西日前表示,國會將參考當年「911」恐襲的調查,成立外部獨立委員會,調查暴亂起因和真相。
對於獨立委員會能否查出令各方信服的真相,人們實在難以樂觀。首先「911」恐襲和「106」國會山莊暴亂,性質截然不同。前者屬於「敵我矛盾」,後者則是「人民內部矛盾」。面對外敵入侵,美國人還比較容易同仇敵愾,槍口一致對外(911後小布殊的民望曾超過八成);但當「自己人打自己人」,彼此間卻容易把對方當成不共戴天的仇人。
君不見,拜登和特朗普的這場選戰,支持者互相稱對方為「民主自由的最大敵人」,壓根兒沒有妥協空間,所謂「尋求真相」,談何容易。當然,你可以說「暴力衝擊國會,參與者必須繩之以法」是3億多美國人的最大公約數(就連特朗普也公開說過類似的話),但如果滿足於這個「阿媽是女人」的「結論」,還用得着大費周章成立獨立委員會嗎?
委員會成立的「時機」,也難免給人一種「黨爭」的印象。試想像如果佩洛西在「106」後就提議成立跨黨派獨立委員會,而放棄國會二度彈劾總統的路子,說服力還可能強一點。如今國會判特氏煽動暴亂「罪名不成立」,佩洛西才建議成立委員會,難逃「輸打贏要」之譏。佩洛西強調,成立委員會是要了解騷亂背後的「深層原因」,跟特朗普「完全沒有關係」,但由一位總統在讀國情咨文時當眾撕毀講稿的議長講出這番話,誰會相信?更何況,部分共和黨籍議員被指在暴亂當日充當「帶路黨」,他們會同意進行調查嗎?
當然,特朗普也不是甚麼好人。可以想像,除非委員會具備法定權力,否則特朗普肯定會一邊拒絕接受調查,一邊批評調查結果「欠公信力」。如此的所謂委員會,除了再一次向世人暴露國家的醜陋面目, 還有甚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