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總統權力交接的敏感時刻,美國駐聯合國大使克拉夫特臨時取消了訪問台灣。雖然台海因此暫時走出了軍事衝突的陰霾,但從候任美國總統拜登的對華政策淵源、白宮人事任命和太平洋美軍動向來看,中美關係仍處於「夜行船」的危險狀態,尤其可能在南海偏離航線,甚至是觸礁。
面對國內嚴峻的新冠疫情和經濟衰退,以及激化的自由派與右翼民粹衝突,「先安內後攘外」本應是拜登的施政首選。但他面對的形勢極不樂觀,若執政首100天諸如疫苗注射、派錢紓困、安撫敵對各派等措施未能奏效,與國會及選民的蜜月期就會結束,屆時是否會改弦易轍、對外轉移矛盾就難說了。如果要走這步棋,仇中反華正好就是美國跨黨派政圈和公眾的最大共識。
民主黨的前總統奧巴馬、亦即拜登任副總統時期,就已推行「印太」或是「亞洲再平衡」戰略,即首先在中東促成伊朗核協議,然後將該區美軍東調印太,聯合印度、日本及東南亞國家扼制中國。結果在2016年,即奧巴馬任期的尾聲,中美因菲律賓提出的國際主權仲裁,幾乎在南海兵戎相見。
共和黨的總統特朗普繼任後,改為直接與中國打貿易、科技、金融戰,打亂了奧巴馬和拜登的布局。特氏在執政尾聲意識到與中國單打獨鬥得不償失,因此華府又回到拉攏盟國圍堵中國的思維上,包括強化五眼聯盟,更拋出「亞洲小北約」構想。
當白宮的權杖交到拜登手中,一度被打亂的亞洲再平衡政策便可能重啟。拜登已提名奧巴馬時期的亞太助理國務卿坎貝爾為新設的印太事務協調官,此人正是當年再平衡戰略的始作俑者。為求有效壓制中國,美國未來更可能會在較為遠離中國腹地的南海周邊,建構新的對華包圍圈。印太司令部司令戴維森近日亦公開呼籲,為阻嚇中國在亞太區的活動,必須強化美國在太平洋的海軍力量,此言實際上預示了亞洲再平衡戰略的死灰復燃。區內反華國家和地區政府又會否風吹草動,迅速將觸角伸向東南亞,以配合華府的新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