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新總統澤連斯基與俄羅斯和解,近日引發民眾在首都基輔示威集會,不過參加者只有寥寥數千,比之一四年基輔萬人空巷推翻時任總統亞努科維奇,聲勢已不可同日而語。澤氏的回應是:「為了讓烏克蘭重回和平,我甚至願意與惡魔對話。」
烏克蘭五年前爆發顏色革命後,政治精英與財閥之間的腐敗問題未見改善,烏東又捲入連年衝突。今年四月,民眾選舉了四十一歲的政治素人澤連斯基上台。此君本是喜劇演員,唯一的「參政」經驗是曾在政治肥皂劇中演總統。民眾投票給他,是出於對政治現狀的不滿,本來應沒有太高期望。怎料澤氏上台後「假戲真做」,當選才兩個月,烏國政府軍和親俄武裝已同意各自後撤一公里;當選第三個月,開始修復連接烏東雙方陣營的橋樑,恢復人員來往;到上個月,烏俄雙方交換俘虜;本月一日,雙方同意在烏東舉行選舉,一旦順利完成投票,烏東便成立特區政府。
澤連斯基堅稱,結束戰爭是其任內最重要使命,他必要時會與俄羅斯總統普京會晤以達成這個目標。從更大的政治環境看,美國目前的烏克蘭政策,已經被共和、民主兩黨的競選和黨爭利益擾亂;而德、法兩國作為歐盟火車頭,亦希望與俄國改善關係。因此,目前確是烏俄和談的重要契機。
五年前轟轟烈烈的革命,最終換來五年後不惜一切結束戰爭的輪迴。前總統波羅申科聯合參戰老兵、民族主義者等組織政團,當然不同意。他們集結成反澤氏聯盟,指烏俄之間的和解是「普京方案」,是向俄國投降。尤其是在烏東成立特區,令該區面臨進一步被吞併的危險。
澤氏沒有強大的政治背景,更沒有駕馭軍隊的本事。他最大的政治資本,是高達七成的民意支持率。然而,當年被推翻的亞努科維奇,其實同樣也是民選。澤氏已被扣上「親俄」帽子,如他執意要向虎山行,會不會同樣被釘上十字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