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股市在星期一大跌,顯示出美國及國際金融形勢惡劣。油價大跌既是因國際經濟衰退陰影所致,卻同時會穿破美國頁岩油的金融泡沫。油價跌至每桶四十美元以下,便使得頁岩油生產虧損。金融欠債更難支付,生產商破產增加,負債難付,對美國疲弱的股市更添大的壓力。
現時關鍵是美國新冠肺炎疫情會否失控,從而迫使地方封城封市,把美國經濟癱瘓起來。總統特朗普出於連任競選私利,必然阻止封城封市,地方政府也為了選舉,面對民眾壓力,卻不免要封城封市自保,且看兩方勢力怎樣角力。特朗普也必然推出刺激經濟的計劃,壓迫聯邦儲備局減息和推行另一輪量化寬鬆貨幣政策,用金融力量與疫情發展競爭,看哪方可佔優。金融政策主要是操縱市場的心理預期,問題是力度是否足以令投資者信服。其中頗重要的投資者是來自海外,他們還有本國財經形勢要考慮。
星期一股市大跌是一個預警,是再來一次二○○八年的金融海嘯,開啟世界經濟一如上世紀三十年代的大衰退?抑或是用貨幣擴張來把危機拖延下去?
上世紀三十年代的大衰退有兩大變因。一是蘇聯閉關自守,完成工業化,躋身全球的強國。二是第一次世界大戰戰敗的德國臥薪嘗膽,且借助納粹的國家資本主義復興,足以向英國、美國挑戰。大衰退是資本主義制度危機,英國、美國及法國等沒有走蘇聯及德國之路,卻參考借用它們的措施,改自由放任的市場資本主義為福利主義,以挽救瀕臨崩潰的社會經濟制度。但最後德國以至英國、美國及法國不得不以戰爭來刺激經濟,來克服惡性競爭。
美國借歐洲內亂取代歐洲的全球霸權和國際市場而冒起,蘇聯也在慘痛對德國戰爭勝利後瓜分東歐,擴大工業化的範圍和基礎,由此而造就美蘇對立的冷戰體制。
假若今次金融危機觸發全球又一場大衰退,形勢發展會怎樣呢?
美國會否如日不落的大英帝國那樣,走上衰敗之路呢?它會否用戰爭來試圖挽救敗局呢?
中國是另一個蘇聯,從資本主義大危機中得利,順利進行新一輪工業化?抑或終歸與美國一戰,用戰爭來奠定中國的復興?
歐盟是否便是當年的德國?歐盟或許在英國脫歐之後會與俄羅斯合作,但似乎不會在歐洲興兵。於是世界大戰會在哪個地方?還是中東嗎?
歷史不會簡單地重複,但循環的規律基本不變。在美股大跌來看資本主義世界的大衰退,或可幫助我們管窺未來,規劃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