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1985年,90後年輕讀者尚未出世,有位女子叫林憶蓮(或611或「矇豬眼」),發行首張個人專輯,主打歌包括《搖擺口紅》、《愛情I Don't Know》,當時我覺得不堪入耳,還在想:「有誰會買這種唱片?」
怎料某個中午,同班姓朱的女同學買了林憶蓮的錄音帶,我皺着眉說:「你真係如假包換姓『豬』……」她傻呼呼反駁:「我見佢眼矇矇幾得意,首歌又幾趣致,咪買囉……」翌年林憶蓮推出第二張專輯《放縱》,賣過白金數字,同學們(包括我)都在聽,姓朱的專登過來說:「都話佢得o架啦!」所以到現在,我仍然記得「朱女」。
26年前對林憶蓮另眼相看的,原來尚有文化界前輩鄧小宇。有權威蓮迷「考古」,找到鄧氏1985年撰寫的文章,指幼嫩的林小姐是The Tip Of The Iceberg(冰山的一角),值得加以探索。時間真的證明了一切。
80年代的香港樂壇,有出道即成大家姐的梅艷芳,有書院氣質發燒聲的陳慧嫻,有作風豪邁西洋化的葉蒨文,有後來居上紅遍天的王菲。來到2011年,人面全非,還會出來獻唱的,若非力有不逮,聲線狀況欠佳,或者唱腔比朱咪咪更夜總會,就是心不在焉,擺明撈一筆而求其了事。只有林憶蓮,過了20多年,還不斷磨練聲線與歌藝,自資打造像《枯榮》、《柿子》此等偏鋒作品,真是路遙知馬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