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虎拍蠅未窮盡 制度建設提日程

廣西南寧市委書記余遠輝因涉嫌嚴重違紀違法日前被查。余是廣西第二位落台的省部級官員,也是十八大以來,第八個落台的省會城市「一把手」。

有關內地反腐,坊間近來流傳一些新的說法,指習王反腐遇到了江曾的聯手阻止,以致不得不停下來,後者告誡前者,打大老虎適可而止,政治局委員以及退休的政治局常委今後絕對不能再碰,但為照顧習王面子,同意他們今後繼續打省部級一級的老虎,但打虎的頻率會降下來。

彷彿與此說法作映襯,中紀委確實有一段時間沒有上頭條了,給外界的感覺是反腐要降溫,改革要提速。這種說法的可靠性暫且不提,但它過於把反腐和當局的權鬥聯繫起來,實際把反腐降低到了內部權力鬥爭的程度。此外,它也暗地裏迎合官場的一種情緒,即現在的反腐太猛烈,打擊面太大,搞得官官自危,容易造成官場人心不穩。

打擊貪腐 面對兩難

確實,反腐如今似乎到了一個兩難困境,再強烈地反下去,不說百分之百,百分之七、八十的官員都是有問題的,屆時反到最後,恍然發現這個政權無人可用,甚麼事也都幹不成了。然而,如果就此收手,降低反腐程度,一方面會給官員發出錯誤訊號,以為領導人基於各種考慮不敢再反下去了,那麼,那些潛在的腐敗官員乃至清明正直的官員可能會從中得到一種負面激勵,從而導致腐敗反彈。另一方面,也會讓民眾懷疑領導人反腐的誠意和決心,正好坐實目前流傳的各種說法,如選擇性反腐等,致使民眾不再支持領導人的反腐及改革。而一旦喪失民眾的支持,反腐就少了合法性,要推動起來非常困難。

解決這個兩難困境的方法,一是繼續當前的反腐力度,但在反腐的策略上可適度調整,原因在於,僅從被查的腐敗官員數量和整個官僚隊伍比,人數還是太少,起不到懲戒作用。從剛落台的余遠輝來看,這種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兩面幹部,在當局隊伍裏還有很多。就此而言,打下更多的大老虎並非沒有意義,至少能讓包括官員在內的公眾看到領導人的反腐決心。二是及時啟動反腐的制度建設,讓反腐從當前的非常態轉向制度常態,使領導人不被反腐牽扯太多精力,從而有時間去思考和推動一些事關國家長遠發展的重大問題,也讓官員隊伍從人人自危中擺脫出來,調整好心態,做些實事。

後者恐怕是根本。官媒在解讀中紀委這段沒上頭條的日子,發出的訊號也是這個意思。所謂中央在布更大的局,其實指的就是制度建設,用官媒的話說,未來對中紀委而言,打落的老虎有多大、有多少將不是最重要的,讓制度建設真正發揮作用才是工作的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