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江近日再掀掃黑打傘風暴,公安系統先後有四名警官落台,其中曾獲「哈爾濱市民喜愛的好警察」的刑偵支隊副支隊長車福濱,被指是當地黑幫「保護傘」。令人諷刺的是,就在本月「十一」大閱兵時,車福濱還獲邀觀禮,案件不但令當地警界蒙羞,亦再度折射出部分地方的公安與黑道,猶如警匪一家。
車福濱一九九二年從部隊轉業進入公安局,曾多次榮立個人一等功,並被授予「全省優秀人民警察」、「感動哈爾濱年度人物」、「哈爾濱市民喜愛的好警察」等各級榮譽稱號五十餘次。今年更代表黑龍江警界參加在北京的中共建政七十周年慶祝活動,掛滿勳章在天安門廣場觀禮,並聲稱自己「由衷的自豪,備感榮幸」。只不過,中央掃黑除惡第十四督導組日前進駐黑龍江一看,卻揭開了其真面目。
車福濱曾在呼蘭區任公安分局副局長長達三年,而該區曾被中央督導組點名「涉黑涉惡涉傘涉腐」問題,當地黑幫被指長期壟斷供熱、房地產、公共巴士路線等行業,欺行霸市、魚肉百姓。難以置信的是,黑道橫行,百姓苦不堪言,庇護黑幫的公安卻屢屢被評為優秀。
類似車福濱這樣的「好警察」,近年來在內地並不鮮見。例如顯赫一時的「禁毒英雄」、原雲南曲靖市公安局原副局長尹大寶,最近就因充當黑惡勢力保護傘被查;曾當選全國「我最喜愛的人民警察」的福州市永泰縣赤錫鄉派出所原所長鄭伯武,卻被揭發在當選前已包養情婦。這些人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道貌岸然,人模狗樣;好話說盡,壞事做絕;不抓都是英雄,一抓都是狗熊!個個都是典型的「兩面人」。
事實上,兩面人在內地官場也比比皆是,相當一部分的被查公安,似乎早期都曾獲表彰和擁有榮譽稱號,究竟是壞人盜名欺世,造假「好人」,還是好人當官後變壞,不得而知。但內地公安系統確實敗類不少,今年以來各地均有地方公安局長副局長涉保護傘受查落台。
長期以來,由於公安在打擊犯罪和黑幫等社會治理中的主導角色,因而與黑惡勢力接觸最多,在法治不完善和缺乏有效監督的情況下,一些公安成為黑幫圍獵對象,出現警匪沆瀣一氣的現象,昔日「人民警察為人民」的形象早已一去不返。現在看來,當局通過掃黑除惡專項行動對全國公安隊伍大整肅,確實很有必要。
所謂「物必先腐也,而後蟲生之」,也許起始階段,貪官的本質並不是很壞,根源在制度。一個好的制度能把一個壞人變成好人,一個有缺陷的機制能把一個好人變成貪官,而輕易就能將一名涉黑警察吹捧成「好警察」的制度,肯定有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