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式扶貧氾濫 中央問責升級

安徽省人大常委會副主任、阜陽原市委書記李平日前因扶貧搞形式主義、官僚主義的案件,被中央查處並通報全國,成為首名因扶貧不力及造假而落台的省部級官員。

李平在阜陽工作十一年,歷任市委常委、副市長、市委副書記、市長等職,二○一六年十一月任市委書記,去年一月當選省人大常委會副主任。半個月前,李突然被免去阜陽市委書記一職。雖然中央通報未披露詳情,但實際上李被查也有迹可尋。去年十月,進駐安徽的中央第十一巡視組曾指安徽脫貧攻堅形式主義、官僚主義問題比較突出,之後就爆出阜陽市潁州區扶貧辦動用六十萬元扶貧款製作脫貧專題宣傳片。今年二月,阜陽市阜南縣又被揭發政府將貧困鄉村貧困戶舊房子刷白牆造假脫貧。

弄虛作假 瞞上欺下

安徽阜陽曾是內地官場腐敗重災區之一,因王昭耀、王懷忠、肖作新等數任書記前腐後繼落台,當地至少數百官員被查而聞名。中國的毒奶粉事件亦最早爆發於阜陽,當地「大頭娃娃」事件一度令全球關注。而中央掃黑除惡督導組最近亦揭發阜陽潁上縣存在一個張氏黑官家族,勾結黑幫在當地稱王稱霸,為非作歹三十多年。顯然,期望阜陽官員能真心扶貧,或只是癡人說夢。

事實上,類似安徽阜陽「刷白牆」式扶貧在基層並不罕見,表面看,各地扶貧轟轟烈烈,但魔鬼在細節。實際上,中央的扶貧政策到了地方就變成瞞上欺下的遊戲,或八天建成豆腐渣扶貧屋,或逼貧困戶牽牛拍照,各類扶貧造假亂象層出不窮;而國家的扶貧資金到了基層就淪為貪官眼中的「唐僧肉」,非吃不可。

全國人大常委會早前發表的調研報告亦曾警告,各地脫貧攻堅工作中的形式主義、官僚主義、弄虛作假、急躁和厭戰情緒以及消極腐敗現象仍不同程度存在,極少數地方基層幹部在貧困戶識別和幫扶過程中仍存在優親厚友以及截留、挪用、侵佔、貪污扶貧資金等不正之風和腐敗問題,群眾意見強烈。

其實,形式主義、官僚主義的背後就是腐敗,不少扶貧款不是被地方政府私吞,就是浪費在形象工程上,而非真正協助民眾脫貧。雖然僅去年全國就有十八萬官員因扶貧問題被查處,但基本都是基層鄉官村官,縣級以上官員鮮少見到被問責。

精準扶貧是中央極為重視的頭號民生工程,國家為此持續投入巨大的財力物力,並要求各地立下「軍令狀」,將脫貧時間紅線定在明年,但各地數字脫貧、形式主義扶貧問題卻一直未有改善,以致中央今次不得不對基層普遍存在的扶貧形式主義下重手,罕見的拿一名副省級官員開刀,一方面是脫貧時間緊、任務重,同時更要殺一儆百,震懾各地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