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大浪西灣天然美景遭破壞、海下灣又被地產商看中密謀發展,揭發本港五十三幅鄰近郊野公園的土地未受任何圖則保護,政府遂出招將海下、鎖羅盆及白腊納入發展審批地區圖,限制土地發展。不過有村民表示當局只顧執法,對於一班努力復村的村民視而不見﹔亦有地區人士批評政府不酌情處理鄉村發展,村民惟有自求多福,用自己僅有的力量護村復村。
鎖羅盆位於沙頭角以東的沿岸地區,佔地約二十八公頃,面向吉澳海,被船灣郊野公園包圍,全盛期村內有四百多人居住、建有五十多幢樓房,不過因漁、農業日漸式微,加上交通不便,人口逐漸外移。多年來沒有人在此居住,除了近海部分的碼頭和堤壩有明顯的建設外,村內大部分地區頹垣敗瓦,僅餘數幢一、兩層高的村屋,田地、行人路亦被人高的雜草所覆蓋。
數年前起,不少村民開始尋根之旅,從外地回到這片已被遺忘的土地。從前的家園、學校、田地等,已被一片綠色遮蓋。部分村民已屆退休之年,萌起活化村落的念頭,讓一班老街坊可以在掃墓或閒時有個歇息聚腳地。
當政府公布將鎖羅盆納入發展審批用地草圖時,鎖羅盆村委員會主席黃富發現,規劃署所提供之地圖有明顯偏差。只要將發展審批用地草圖所括出的鎖羅盆和地段索引圖比照,連同碼頭入村口的土地及至少三幅的田地合共五幅土地,竟被納入郊野公園的範圍。黃富擔心村地被劃入郊野公園後,會連最基本的工程亦會被阻撓,不能開展。
地政總署指地圖雖由該署繪製,不過如何將鎖羅盆村的村界劃分則由其他部門負責。負責鎖羅盆發展審批用地草圖的規劃署表示,他們只是將郊野公園不包括的土地勾畫出鎖羅盆村的所在。就居民指部分鎖羅盆村土地被錯誤畫入郊野公園範圍,規劃署及漁農自然護理署回覆指,會在詳細規劃土地用途時參考居民的意見。
除了劃界一事上令村民不滿,數年前從澳洲退休回港的黃富一直為村內的事務費心,多次和政府各部門交手的他,說起政府處事方法顯得氣憤難平。黃指最過分一次發生於○九年,他向地政處申請於荒廢的學校興建村公所,豈料對方回覆指基於鎖羅盆村實際上已經不存在,以及村民並非一同居於同一個鄉村環境,故政策上不支持申請。不過經新界鄉議局翻查《新界原有鄉村名冊》,證實鎖羅盆村的確存在,而且民政事務總署中亦有鎖羅盆村村代表的紀錄後,地政處始承認紀錄出錯。
其後黃富等人特地在村口加建洗手間及臨時的有蓋場地讓村民「有瓦遮頭」歇腳,卻被地政總署指在田地違規建築;向漁農自然護理署求助復建,又無奈收到「無經濟收入我哋唔幫你㗎!」的回覆。他慨嘆:「喺香港人嘅角度嚟睇,有地起樓就最好啦,不過我哋就唔係咁睇啦。」對於復村之路遙遙無期,他與昔日村民惟有「見步行步」,希望政府可以指示清楚可以如何發展。
「有錢人有自己嘅後花園,鄉郊嘅地方就係香港人嘅後花園。」沙頭角商會主席曾玉安稱,政府將鎖羅盆等地納入發展審批用地草圖後,如何實踐官民合作是一大關鍵。「對於鄉村,政府缺乏比較彈性嘅政策,好多嘢都禁制,政府最錯就係有管無教。」他建議政府或環保團體應該主動協助村民,和村民合作復修房屋,「村民要努力,政府都要合作。」
立法會議員王國興促請政府部門要負起責任,查察清楚鎖羅盆村的村界所在。他亦認為政府部門應停止官僚作風,協助及教育村民,就個別工程按程序申請。
圖:崔祖佑/文:張美琪、黃家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