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遊記》中,白骨精可以千變萬化,一時間變成老翁,一時間變成老嫗,一時間又以少女形象出現,打之不絕。港獨問題亦作如是觀,查禁一個組織,又會有其他組織出現,當局若以為取締了一個香港民族黨就可以收殺一儆百之效,不是太假就是太天真。
佔中落幕後,港獨組織如病毒蔓延,香港民族黨是其中之一。該黨以「獨立建立香港共和國」、「廢除基本法」、「支持並參與一切有效抗爭」為綱領,違憲違法自不待言,該黨召集人陳浩天尤其高調,一再勾結藏獨、疆獨、台獨等分裂勢力,並獲得外部勢力力挺。但令人莫名其妙的是,縱然民族黨言行大膽出位,港府卻長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其招搖過市,即使在民意及中央壓力之下,當局最終宣布其為非法組織,但這一天距離其成立已經兩年多,距離當局宣布其違反《社團條例》也有兩個多月,港府對港獨是「零容忍」還是一味姑息,是有法必依還是拖拖拉拉,公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最令人憤怒的是,港府一方面表示要取締民族黨,一方面又給予其申述期,並按照對方的要求三次延期,最終對方是在限期過後三個小時才勉強提交申述書。當局對港獨組織如此遷就,如此呵護,如此小心翼翼,明顯予外界「理不直氣不壯」的印象,這就難怪被人戲謔是病貓怕老鼠。亦就是在延長申述期間,陳浩天獲得外部勢力提供播獨平台,更致信美國總統特朗普要求制裁中國及香港,陳浩天由此一鳴驚人,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無業青年變成對抗中國的「英雄」,而這一切不都是拜港府所賜嗎?
綿綿不絕,必成妖孽。民族黨雖然已被禁止運作,但仍然可以上訴,斷言該黨從此銷聲匿迹為時尚早。眾所周知,司法刀把子掌握在別人手中,而港府打官司一貫輸多勝少,觀乎暴力衝擊政府東翼前地、提前引爆佔中的學生領袖獲得終極放生,而暴力反對新界東北發展案的十多名被告也因此受益,提前獲釋,司法「反高潮」的一幕隨時重演。
退一步說,即使民族黨壽終正寢,並不代表港獨組織從此退出歷史舞台。事實上,就在民族黨被禁的同一天,曾因宣獨及辱華而被取消立法會議員資格的梁頌恆宣布加入另一個港獨組織「香港民族陣綫」,並充當其發言人,可見港獨分子根本未將港府放在眼內,而同樣因宣獨辱華被取消議員資格的游蕙禎日前亦在外國傳媒撰文,販售「香港民族」、「香港獨立」、「中國殖民」那一套歪理邪說。更不必說佔中發起人戴耀廷一再以「討論港獨」為名,行推銷港獨之實,他自己更洋洋得意地宣稱最近連寫十篇「討論港獨」的文章,並揚言香港是否允許討論港獨是對一國兩制是否變形走樣的檢測,雖然其言論同「讓愛與和平佔領中環」、「違法達義」一樣的荒謬不經,但支持者、認同者不乏其人。
無庸諱言,在港府尤其高層中認同戴耀廷謬論、同情民族黨的大有其人,近日就有建制中人批評港府針對民族黨是「小題大做」、「政治性決定」云云,與反中亂港勢力完全是同聲同氣。公開的敵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暗中搞鬼的無間道以及貌似公允的所謂「開明人士」,有人形容港府並非真心取締港獨,而是與港獨大玩「捉迷藏」遊戲,做給中央看,可謂一針見血。一雞死一雞鳴,在外部勢力支持下,在港府明縱暗助下,一個港獨組織被禁止,還有千萬個組織走出來,查之不完,禁之難絕,問題沒完沒了。
知病之所起,方能治之。港獨近年之所以沉渣泛起,儼然成為氣候,完全是港府一味縱容所致。佔中打開潘朵拉魔盒,港獨正是其中被放出的一隻魔鬼,要從根本上斷絕港獨,必須正本清源,從清算非法佔中開始,可惜人們看到的是,佔中過去四年,迄今僅九人被控,包括壹傳媒黎智英等三十多名佔中搞手、黑手至今逍遙法外,與佔中密切相關的政治黑金案也是一筆勾銷,更不說黎智英刑事恐嚇東方報業的記者,律政司拖了逾十五個月至今石沉大海。港府執法雙重標準,抓小放大,捨本逐末,港獨之火只會愈燒愈旺,遲早形成燎原之勢。
所以說,根治港獨的關鍵不在於取締多少港獨組織,而在於港府有沒有堅決打擊港獨的決心。如果宣獨仍然沒有代價卻可以名利雙收;如果宣獨仍然可以披上「言論自由、學術討論」的外衣;如果佔中大案不了了之;如果港府仍然畏洋如虎,投鼠忌器;如果隱形港獨分子仍然可以堂而皇之入閘參選區議會及立法會,並聘請公開的港獨分子為助理;如果邪惡學者仍然可以妖言惑眾,誤人子弟,那就足以證明,港府身在漢營心在曹,繼續玩包庇,對中央「零容忍」港獨組織的要求陽奉陰違,對領導人強調的「底線不能觸碰」置若罔聞。
紀綱一廢,何事不生!回歸二十一年的歷史,就是「反中亂港有呵護,愛國愛港無路行」的歷史,中央對此洞若觀火,近年也一再強調「全面管治權」,更揚言對付港獨「要槍有槍,要炮有炮,要法律有法律」,然而批判的武器替代不了武器的批判,再完善的法律備而不用也不過是裝飾品,對於香港今日亂象紛紛,港獨氾濫成災,假難民無惡不作,難道僅僅能歸咎於港府的無能及縱容嗎?收回香港卻沒有端正主人翁態度,中央就沒有一點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