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吟虎嘯:事無兩樣心有別

全國政協副主席、前行政長官董建華開記者會,呼籲反對派議員迷途知返,不要否決政改方案,他強調政改通不過,香港各方面的情況會更糟。他批評反對派不應用七百萬港人的福祉賭一鋪,「咁樣係好唔啱,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也不是辯論輸贏的時候」。

時下已經快到立法會投票政改方案,雙方的根本性分歧沒有因為近兩年的辯論而縮小半分。這類辯論永遠不會有輸贏,永遠不會有一方接受另一方觀點,永遠不會在社會上形成共識。從「辯論」議題和各自觀點來看,如果反對派通過了方案,那就是朝廷、香江府衙贏了,朝廷的「硬任務」就是要方案通過。如果方案沒有通過,那就是反對派贏了,因為他們一直「堅拒袋住先」。

當然,這樣論輸贏,是非常表面的。如果論後果,論對香港民主普選的發展進程,論對香港的長治久安,論對貫徹落實一國兩制、港人治港、高度自治,那就是沒有贏家,全是輸家。

這個道理和後果,朝廷和反對派都懂,都有評估,但似乎都不在乎,都認為承受得起,傷不到自己的根本,都在大做把責任推給對方的輿論。正因為如此,誰也不願意作出妥協讓步,對一拍兩散都很瀟灑豪氣。兩年來,香港人看到的就是這種各執己見的辯論,各逞其硬的堅強;以及滿不在乎的揮斥方遒。

在此形勢下,類似董建華這樣的喊話,作用很有限。然而有甚麼辦法呢?老董說,自己作為一個老人,對這件事好憂慮,希望大家想想有甚麼事情可做。

這真是一個難題。無人還有妙計。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政改之事,民主普選之事,朝廷、港人都已盡謀很多年,然所謀有同有異,辛棄疾云:「事無兩樣心有別」;蘇東坡云:「有其言而無其心,有其心而無其決」。如此,天豈能成其事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