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刀集:中間人不好當

特區政府要不要跟學生代表對話,表現反覆,時而說擱置,又時而說安排。政制及內地事務局局長譚志源最近又說,正由德高望重的中間人協調,有望盡快開啟與學生對話。然而,到底中間人是誰?局長先行賣個關子。

特區政府要跟學生對話,居然要找德高望重的中間人,首先便反映政府之內,一來無人德高望重,二來無人能作對外溝通聯繫,三來有能力做中間人的人,也未必要賣政府的帳。

皆因近來最常幫特區政府做中間人的,不就是特區警隊嗎?政總跟抗爭者的中間是警察;街頭反佔中者跟佔中者的中間又是警察;甚至乎官員龜縮,出來開記招,夾在政府與傳媒之間的又是警察。到頭來,警隊經幾十年建構起來的聲譽,卻因為幫特區政府做中間人而大受打擊。所謂中間人,說穿了就是政治磨心,隨時要為現屆政府捐軀。

民主社會,政黨政治,向來有所謂兩黨協商。朝野雙方對話之情事,促成對話的中間人,通常不需要往外找,因為在朝也好,在野也好,政府也好,政黨也好,架構內都總有人能跟不同黨派溝通。政府本來就處於執政高位,如果真有誠意跟在野人士對話,便算開誠布公,在野人士通常都會受落。執政者要開啟朝野對話,又怎會如特區官員般進退維谷?

特區政府今日的困局是,政改框架不能改,行政長官不會辭,怕就連換一種管治風格也做不來。議會內本來只有三數位議員玩激進,如今卻幾乎把所有泛民團結起來;議會外是原本被認為政治冷漠的年輕人,如今也集結起來訴求民主。此等現象,已不只是朝野對立,而是朝野撕裂,要說服學生埋枱對話,中間人怕要來自學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