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七公:政改先從黨內民主做起

一周以來,圍繞王立軍事件,傳言遍天飛。有說中南海政變,軍隊開進京城,甚至聽到槍聲的;有說薄熙來被雙規在北戴河,其妻深陷利益輸送的;有傳九常委分裂成兩大派別,周永康受到控制的。傳言不脛而走,海外媒體推波助瀾、裏應外合下,令人無法不擔憂中國政治的穩定。

直到上周末,政治局九常委全部亮相出鏡,傳言被證實為謠言,動亂被證明不存在。透過這場風波,一方面能觀察到海內外確實有各種勢力,希望看到中共政權不穩;另方面,風波起於中共政治運作的不透明,如中共看不到、看不清風波暴露出的危機,拒絕政治體制改革,拒絕黨內民主化進程,亡黨亡國就並非天方夜譚。

極權引發極端事件

王立軍事件,是一起典型的由極權政治引發的極端事件,事件的出現,看似偶然,實則必然。薄熙來在重慶一手遮天,王立軍竭盡所能衝鋒在前,兩人最終反目成仇,雖有偶然因素在內,但倘若在健全完善的法治社會內,薄熙來又怎能令人對王立軍和手下採取「非正常手段」?王立軍又何至於出走美領館?正是薄熙來的極權威權,才導致重慶自行其是另搞一套,並發展成他自己的獨立王國;也正是因薄極權威權提供了蔭護,所以重慶公檢法系統才夠膽將「打黑」變異成「黑打」。

絕對權力必然導致貪腐盛行,必然導致踐踏法治,並最終必然導致人亡政息,這已被古往今來的歷史證明。王立軍事件對中共而言教訓極為深刻:其一,如何規範、制約和監督強人政治中的權力運用;其二,如何以法治的名義限制和馴服權力;其三,如何解決強人政治任人唯親、拉幫結派的弊病。要解決這些問題,中共向來引以為傲的民主集中制,完全無能為力。中共建黨九十一年的政治實踐,證明民主集中制的所謂民主只是扮靚極權的一道招牌,它對於最終的集中,起不到任何約束性作用;而民主集中制的所謂集中,反成了極權用以拒絕民主、否定民主和反對民主的理由,極權穿上這層合法外衣後,變本加厲,愈發囂張和無可遏制。

制度弊病暴露無遺

可以認定,正是這種錯誤的制度設計,才使得中共極權代代相傳,強人政治層出不窮,民主集中制在本質上正是製造濫權和腐敗的溫床。但遺憾的是,遲至今日,中共仍不能認識到這種設計的錯誤性質,仍然認定這種設計具有正確性和優越性,最終,民主集中制還被中共拿來當作延緩和拒絕政改的擋箭牌。

從開始改革開放到現在,中國社會各類矛盾已經積聚到隨時都會爆煲的嚴重程度,而所有問題的歸結點都與政治體制息息相關。政治體制已到了不能不改、不得不改的程度,王立軍事件的出現,是一記沉重的警鐘聲,它深刻有力地提醒中共,政改必須立即着手進行。

儘管政改於中共來說,確前無經驗可循,但從黨內民主改革做起,卻是必然的第一課。溫家寶曾表示,「要解決當今的各種問題,不僅要進行經濟體制改革,而且要進行政治體制改革,特別是黨和國家領導制度的改革」。此話一語中的,王立軍事件擊中的正是現行中共和國家領導制度的軟肋,並將現行制度的弊病暴露無遺。如若不改,將來還會有李立軍、張立軍出現,還會有周熙來、吳熙來出現。

就黨內改革而言,越南共產黨走到了前頭,越共的成功,於中共來說,不僅提供可借鑑的經驗,而且構成直接壓力。中共如再不拿出政改的姿態,就只能被人民拋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