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入風雲:身前身後名

司徒華一生的政治鬥爭,算起來是贏的多,輸的少,他所用的手段,可能都是學自共產黨。不少人批評司徒華不民主,其實,用民主的手段鬥爭和抗爭很難有勝望,所以不少領袖人物都會為自己解說:鬥爭時不民主是為了勝利,大功告成之後才有民主。不過,真正成功之後,可以建立民主政體的又有多少人?

司徒華鬥爭的厲害,蓋掩了他不民主的一面。他一手創辦的教協,既是工會,又是有利可圖的企業,做到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而且組織嚴密,這成為司徒華的政治私家武裝。

另一方面,司徒華當權時,事事要管,退下二線時,面臨大事如「五區公投」,還是靠他跑到台前,一錘定音。沒有司徒華壓陣,何俊仁、李永達加起來也無法鎮得住場面。

司徒華生前之事一手包辦,身後之事也一絲不苟,安排不同的專訪,親自挑選扶靈人選,到現在出版回憶錄,就是要把身前身後名都管好,先下手為強,自己把自己的故事說清楚。

司徒華把一些事實公開,惟不能解釋所有疑惑。事實上,曾經加入共青團並不是死穴,問題是在申請加入共產黨一事明顯和他生前的說法不一樣。當被揭露曾申請入黨一事,司徒華斷然否認,並指是由許家屯主動,這些事迹,在投身社會運動的歲月時保守秘密;後來患上絕症,把許多平生歷史重新記述時,卻還是漏了這一筆,並且拒絕承認事實;最終,他選擇在離世之後才正式公開,然而,那就前言不對後語了。

本欄不想用上「誠信」的字眼,但作為一個市民、一個讀者,總有被誤導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