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內外對十八屆三中全會全面深化改革決定的關注點,多在於有否新的改革措施出爐,其中特別注意人民幣自由兌換的問題,有說該決定肯定人民資本帳目自由兌換的方向會加速開放。可是,中國政府已經有十多年肯定了資本帳目自由兌換的方向,至今還是謹慎小心地緩步推進,特別是九七年第一次亞洲金融危機和○八年金融海嘯後,中國並沒有如一些人所料,盡快完全自由化。
今次決定重申這個方向,可國際金融亦深受美國退市的困擾,並不穩定,危機再爆發的機會也不小。故此,上海自貿區的試驗,亦提區內人民幣完全自由兌換,然而上海以至中央政府能否保證金融風險可控制呢?以習近平政府的穩重,斷不會貿然在國際金融波動的情況下,冒這樣大的風險。
習近平政府的表現是實事求是,所以總的發展戰略是宏觀政策要穩,微觀政策要活,社會政策要保底;政府與市場都是手段,互補不足。綜觀中共的經濟政策,可以看到從延安時期,乃至建國後至文革前,陳雲執政時的施政方針,貫徹在於市場與政府手段因時制宜地推行。
陳雲在五七年更曾提出企業的市場改革,脫離計劃的直接控制,亦與三中全會有關國有企業的發展方向相同。多年前,在人民大會堂舉行陳雲百周年誕辰的紀念會上,我發言時亦以此作為內容。在中國的經濟官員中,陳雲應最懂得經濟。三中全會的實事求是,市場政府手段並用,代表着陳雲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