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癡白不癡:叫賣

每年7月書展,我總會叫同事幫我準備一個「大聲公」,用來在展場上跟讀者溝通。我不怕被人批評把書展弄得好像墟市一樣,它本身就是人多,人多就成墟,跟我拿不拿「大聲公」出來是沒有關係的。

我要配備「大聲公」的原因,正正是因為展場是墟市,它人多,人多而我們的攤位細小,自然做不成平平靜靜、一買一賣的生意。我們的攤位這幾年來都被擠得水洩不通,每一秒都有人進來,同時每一秒都有人會因為看到我們攤位太多人而過門不入。我拿出「大聲公」的作用,就是想要把握機會跟讀者溝通,用言語令他們留在這攤位外,同時讓正在等待進去的讀者能夠歡快地捱過等待的時光。

我一直都有個目標,就是有一天我們的攤位大得不再需要我在街頭亂說,讀者也能舒舒服服地在攤位內翻書。那時我會放低「大聲公」,只在攤位中跟前來買我書的讀者見面,替他們簽名和拍照留念。

這天,我第一次走進年宵市場開檔,因為已經有其他同事主力負責他們的銷售,所以即使我們的檔口只有蚊型一格,我還是放棄叫賣,主力賣我的書。

聽到同事的叫賣內容,我很有意見;也不是沒有想過搶過來叫賣示範一次,但心想,還是算了,要是我又參一腳進去,一入侯門深似海,在這比書展恐怖幾十倍的戶外場地中,我的聲帶必定會不待年宵完場就快速報銷。

於是,我乖乖穩守自己的陣地,默默賣書、跟讀者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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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日曦•舊香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