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恒我訴:口舌招尤

年初三,俗稱「赤口」,據說這天易生口角,所以一般不會外出拜年(但卻可以入馬場賭博,實在令人費解),媽媽時刻提醒我們要小心說話。有趣的是,今天這個都市每天皆指指罵罵,來到年初三,放假的放假,出埠的出埠,「赤口」反而是年中最安靜的日子。

禍從口出,世間上大多數的麻煩都是由說話開始:上司和下屬因一句話而失去互信,好朋友因一時失言而反目,多少情人就是因一番無意的晦氣話,從此各走各路,國與國之間也是「初則口角,繼而動武」。網絡年代,人們表達意見的機會更多,美其名是自由,卻見語言暴力四處皆是。說話愈多,愈見爭端。

所羅門王被譽為天下間最有智慧的人之一,他在《聖經》箴言中多番提醒世人要慎言,因為言語斷定我們的命運,例如「義人的口滋生智慧;乖謬的舌必被割斷」、「說話浮躁的如刀刺人;智慧人的舌頭卻為醫人的良藥」。《聖經》雅各書更用不少篇幅來形容舌頭乃罪惡的源頭:「這樣,舌頭在百體裏也是最小的,卻能說大話。看哪,最小的火,能點着最大的樹林。舌頭就是火,在我們百體中,舌頭是個罪惡的世界,能污穢全身」,所以「我要謹慎我的言行,免得我舌頭犯罪;惡人在我面前的時候,我要用嚼環勒住我的口。」

自問曾經也是個「多口」的人,雖然最終「靠把口搵食」,但「多言多語難免有過」,不少禍患就是因禁制不住自己的舌頭而起。這幾年,開始學習「慢慢的說」,工作完畢,離開電台和課室後,更寧願沉默寡言,麻煩的確大幅減少。這個「躁底」的年代,其實天天都是「赤口」,要慎言,又豈止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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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偉恒•導演及電台主持